“这样吗……那如果下雨的话?”
“这有什么好为难?下雨的话,就来我家听音乐好了。有茶和点心,还有有意思的书。”
多年前的回忆再度飘过,他好像又看到了湖面被雨打出的涟漪、天空中翻滚的阴云,还有抬头看雨落下的自己。真是孩子。想找她的话,明明直接去就好了。
“好,”他说,“我一定会去。”
无论晴天还是雨天,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他就一定会去。
*
订婚那一天,夏月收到了一份礼物。是做成银杏叶模样的一套首饰,脉络精细,素净雅致。她一一地戴好,才走进一场纷飞初雪。
那个人在庭院里等她。他正抬头看一片枝头残叶,护额上落了雪花,鸦羽般漆黑的头发也蒙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那种深如寒潭的沉静专注,只会在他身上见到。
“夏月。”
连微笑也沉静,恰如飘雪无声。
她忽然很想告诉他一个秘密。
“鼬,有一件事……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她鼓起勇气,“在鼬知道的时间以前,在更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为什么努力修炼,为什么算着日子想尽快成为上忍,为什么拼命也要通过暗部的考验,为什么想方设法成为负责联络他的那个人。
一切的为什么,都源自唯一的答案。
他眼神沉静如雪,微笑也沉静如雪;但他的拥抱是温暖的,肌肤和呼吸更有灼热的温度。
“那么,对我而言,”他回答,“在很久之前,我就注定要喜欢上夏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线结束w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第43章 WHAT IF·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
(1)
“你是妖怪吗?”
“你是笨蛋吗?”
鼬不吭声了,只静静地观察她。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脸庞圆润稚嫩,漆黑的眼睛却展现了一种成年人都未必拥有的沉静光彩。
女人从树枝上悠悠地飘下来,猛一下将脸凑到他跟前。
“哇啦——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一脸得意洋洋,却也生机勃勃。
小小的孩子退后一步,神情警惕,却依旧冷静。“如果不是妖怪,那是什么?”他一手握着苦无,另一只手暗中夹着几枚手里剑,“半透明、会飞、无法被其他人看到……不是妖怪的话,是哪一族的血继限界吗?”
“才不是,我是神明大人。”女人抱起双臂,趾高气扬地说,“请高呼‘神明大人万岁万万岁’。”
莫名其妙。
他盯了她一会儿,收起武器,迈步向另一边走去。
“无聊的妖怪。”他说。泄愤似地,自己却并未察觉。
“哎?哎哎哎?为什么这么小就这么冷酷无情?”
女人不死心地追上来,还是以那飘飘然来去的姿态。她拦在他面前,但那半透明的身躯是无法阻止他的;鼬已然发现这一点,只略犹豫片刻,就选择径直穿过去。
寒冷的感觉。
穿越过她半透明的躯体时,他感觉到了异常冰凉的气息。在平静安逸的木叶里,他无端想起横尸遍野的战场。是关于死亡的联想。
“你可别乱来啊!这对你身体不好。”
女人有些急了,连忙退到一边。
这个反应让鼬明白了:她对自己并无恶意。
“你要去哪里?”她飘在边上晃啊晃,脸凑在很近的地方,“说话嘛,陪我说话嘛,只有你能看见我,要是你也不理我,我就快无聊死啦。”
一个奇怪的女人。鼬再度确认了这一点。
“你到底是谁?”他停下脚步,决定再给女人一次坦白的机会。
5岁的宇智波鼬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他去过战场,拥有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明白越是面临未知的事物就越要保持冷静沉着,如此才能作出正确判断。
此时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堪堪结束之时。昨日清晨,鼬才随父亲参加了位于慰灵碑园的烈士告别仪式,那生死之间肃穆悲凉的气氛深深印在他心中,同此前在战场上见到的残酷情景一起,促使他不断思考生命与死亡的意义。
谁知道,今早醒来,身边就多出来这么个古怪的女人。那轻盈透明的姿态若非是妖怪,想必就是……
“是幽灵吗?”他问,“难道是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要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女人沉吟片刻,痛快地承认,“没错了,我就是幽灵!”
这莫非是什么值得兴高采烈的事?鼬感到困惑。他表面在和女人对话,实则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这也是他在战场上学会的技巧之一。
除开那属于“幽灵”的特征,她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约莫二十岁,身姿纤细挺拔,是只有自幼锻炼的忍者才能拥有的线条;黑发散碎,五官纤巧,如果不是一直在笑,那双蓝眼睛恐怕会显得很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