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当女主性别为男(184)
二三十年前的皇权争夺尚且如此,这次恐怕只会变本加厉,大兵纷沓而去的脚步响了足足一刻钟,才渐行渐远。
身旁有人率先艰难道:“大皇子……要造反了?!”
老汉捂住老伴的嘴,又翻身下床关门关窗,这才心有戚戚地松一口气。
此时大皇子府,空旷的前院亮如白炽,全赖大兵手上熊熊燃烧的火把。
天空不应景地下起了雨,丝丝缕缕,如缠绵的丝。李复挥开管家撑在头上的伞,他满心满眼只有对立的李阅――他带着大兵撞开了门强闯他的府邸,下人慌忙禀报,他才惊觉,披衣下地,见到了此幅剑拔弩张的景象,主要是己方人数明显弱势被单方面夹围迫压。
“大哥,别来无恙。”
胜利在望,李阅不因为李复马上要穷途末路感到半点喜悦,嗓音毫无起伏,彼此都在权利的漩涡里挣扎求生,从他们两兄弟被陷害得体虚多病起就注定了不是你灭就是我活,谁也不比谁光荣体面。
李复皮笑肉不笑:“可惜为兄现在甚至不能睡个安稳觉,如何能无恙?”神色猛然转冷,目中充斥着刺人的寒芒,“你这是何意?不甘心父皇传位于我,不甘心输了怕有朝一日我取你性命,进而宁肯殊死一搏?所以你要造反吗?!”
“不敢,”李阅静静地仰视台阶上的李复,又对开道的骑兵说,“对着皇兄再念一遍。”
“大皇子李复,勾结大梁皇子谋逆!证据确凿,奉命缉拿!”
李复蓦地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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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权收回康王身上的银针,拍拍手,外面不远不近,依稀飘忽的动荡顺着风向传来,他耳尖地已经听到了。
康王疑惑:“你不去他身边看着?”
盛权望着窗的方向正出神,双目却落不到实处:“殿下说,他会处理好。”话末站了起来,“不早了,季陆告辞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喊话的骑兵声音一落,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四面八方辐射,席卷了周遭所有的动静――大皇子一方的人是被震住了,李阅的人则是静候他们的反应,一时间死寂得落针可闻。
“什么叫大皇子?什么是通敌叛国?”在新身份面前全部不值一提!李复屈肘负后,嗤笑,“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你怕不是忘了早上之事!你带人大张旗鼓强闯皇子府,必然已经惊动了戍卫京师的禁卫军,想必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几年天和帝将李复“保护”得太过,以至于需要用时,方发现除了府兵,可调动的兵力少之又少,尤其是可解近火的京畿之师。
此紧要关头,除了府兵竟无一可供调动,对比这个弟弟,李复就知道防患李阅从来不是多此一举!
想到此,李复面色愈发冷凝。
“确实……”李阅不为所动,低头慢条斯理地理着衣领,“这样的阵仗从出现在京城的一刻起禁卫军就应该万分警惕,我又陪皇兄说了许久――时间不少了,皇兄就不奇怪?本该出现维护安阳和平、扫平动荡的禁卫军此刻犹不知所踪,浑然不觉。”
这样有恃无恐又云淡风轻地提起本身应该令他忌惮的禁卫军,李复不觉眉头一跳,招来一个人低声耳语一句:“去看看怎么回事……”完了直起身,眯眼瞧着李阅故作的玄虚,除非禁卫军被屠尽,否则他只想到一个可能……
“禁卫军有你的人手,你竟然控制了禁卫军?”
“控制?皇兄可别忘了,那是父皇的禁卫军。”得令的手下已经奔了出去,李阅好整以暇道,“这样还要花时间等,不若我直接告诉皇兄缘由?”抽出放在袖管内的传位诏书,展开正面对着李复。
李复定目凝神看了片刻,探步一把拍掉诏书:“好个杀伐狠戾的诚王!伪造旨意,罪该处死!”
李阅旁边的随从用刀逼近示警,其中一人出列捡起摔到地上沾了水、粘了灰的诏书,李阅后撤拉开距离,轻飘飘地掠过一眼诏书便不再看:“旨意所书,除了接旨之人,其余与皇兄的传位诏书只字不差,字迹、皇印等等想必皇兄也有在心里比对过,此刻定然震惊非常――父皇册立皇兄的诏书自然是真,本王的也不假,这其中意味着什么,皇兄难道还不清楚吗?”
李复沉思片刻,垂头静默许久,倏忽半抬头咧开唇缝,目中透出森森恶意:“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他是父皇最属意储君之位的血脉,为此父皇叫他处处隐忍,扮猪吃虎,以免遭受集体攻讦而夭折,并坦言替他荡平青云路上的障碍――李复从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三书六部、文臣武将、文政军部……只有兄弟们指缝下漏出的一点是倾向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