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着超级听力的氪星人这会儿忽然又装聋作哑起来，面对无数激动地想要上前和他搭话的名流富豪们，他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计算着自己还需要再呆多久才能挑战布鲁斯忍耐的底线。

因为走神，他中途还撞到了一个少年——但从行动轨迹上看似乎是对方有意为之，不过克拉克还是礼貌地扶起了对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孩子？”

“我，我没事，”那男孩从他的披风上爬起来，表情似乎有些格外的紧张，他快速抬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又深深地垂下脑袋，“很高兴见到你，超人先生。”

“提姆！”

一位穿着珍珠粉长裙的女人慌忙小跑过来，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

她冲克拉克连连道歉：“不好意思超人先生，提姆他不是故意的。”

克拉克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

“没关系。”他温和地说。

顺便在那对母子离开后，一把将那个叫提姆的少年放在自己披风上的定位器捏碎。

见鬼，他有些郁闷地想，为什么现在就连哥谭的孩子都会蝙蝠侠这一套了？

“我听迪克说了杰森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单独相处，克拉克长吁一口气，他担忧地看着布鲁斯再次压下一个哈欠，忍不住问道，“布鲁斯，你昨晚睡了多久？”

“事实上，基本没睡。”布鲁斯睡眼朦胧地说，“好了卡尔，你现在差不多可以走了，随便用个什么借口都行。我呆会儿回蝙蝠洞还有情报要分析……你干什么！”

他猛地睁大了双眼，睡意刹那间一扫而空。

在一片鸦雀无声的宴会厅内，克拉克抱着怀里僵硬的黑发Omega朝着四周目瞪口呆的宾客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布鲁斯的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带他离开了。”然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F**k you！放我下来氪星人！”

布鲁斯落地的一刹那就愤怒地拎起了他的领子：“谁让你擅作主张了？而且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儿——”

他的声音在触及到窗外的韦恩大楼时戛然而止。

“你在哥谭买了房子？”他不可置信地环顾一圈，“而且还是市中心，位置绝佳，最适合狙击的地点，就在韦恩大厦旁边……shit，我居然不知道？”

克拉克强忍住笑意：“是的，我托奥利弗办的手续，很显然这世界上也有蝙蝠侠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但出于某种男人的自尊心，小记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为此还承担了每个月高达数千美元的贷款。

他一把将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布鲁斯推倒在了大床上，伸出双臂，用力抱住了对方。

“布鲁斯，”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你还有我。只是……尝试着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克拉克在床上撑起身，用认真的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布鲁斯，过了片刻，他叹息一声，伸出手抚平了他的眉心。

“睡一觉吧。”他低声说，“就两个小时，到点了我会喊你的。”

布鲁斯想要挣扎，但也许是氪星人的怀抱太过温暖，抑或是克拉克的话语打动了他内心某一处隐秘的角落，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只是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推了推Alpha那过于强壮的胸肌：“让开，你挡到我了。”

像是在生闷气似的，在克拉克放开他的瞬间，布鲁斯就一把抓起了床上的被子，背对着男人将自己卷成了一团。

克拉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给你念念网友的评论吧，”他掏出手机，自顾自地说，“有些真的很有意思，作为睡前助兴很不错。”

布鲁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重重的哼声。

“来自网友‘上帝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天呐你们看了今天晚上的直播了吗？尤其是韦恩朝着超人笑的那一段，当时我在家的尖叫声几乎能掀翻天花板！他们真的好甜——’”克拉克读完，笑着点评道，“谢谢，我也觉得很甜。”

布鲁斯紧闭的眼皮一跳，但他强忍着没出声。

“还有这一条：‘耶稣基督啊，布鲁斯·韦恩刚出场那副忧郁王子的样子真他妈的帅，别说超人了，我都快爱上他了。’”克拉克挑挑眉，“我有同感，不过我比这位叫做‘但求一睡蝙蝠侠’的家伙幸运一点，因为我真的做到了。”

忍无可忍的布鲁斯终于一脚踹了过去：“闭嘴！我要睡觉了！”

目的达成的克拉克举手投降，他向布鲁斯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诚恳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了。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在消停之后，布鲁斯的呼吸声很快变得平稳而绵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