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吕步不是真正吃软不吃硬的脾性,而是对上宴清时,他两样都得吃,尤吃前者。
都说到这份上了,吕步再逼自己没脸没皮,也没留下的理由了。
只得勉强得不能再勉强地应了,也不等宴清再开口说出逐客令,他就站起身来,以慢得让人发指的步子,往门口一寸一顿地挪动。
捕捉到吕步面上的郁闷颓然,再观其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靠,毫不掩饰自个儿依依不舍的姿态,宴清心里就无端端地软得一塌糊涂了。
在吕步一手已不情不愿地搭上了门把手,准备龟速按下时,就忽然听得从身后传来这么一句犹如天籁、是宴清一时鬼使神差道出的一声——
“奉先……?”
第219章 番外七 燕清吕布
要是换作旁人,或是在不同的场合中说出‘奉先’两字, 恐怕都只会想到是宴清背多了台词, 不小心将剧中人的名字带了出来, 又或是单纯突击一句台词, 准备对戏而已。
可对只隔了一层投胎转世后带来的窗户纸做隔膜的吕布和燕清而言,最关键的语句一旦出了口, 无疑就将封闭的记忆阀门给彻底打开了。
吕布浑身剧震,以饿虎擒羊之势,猛然回身扑了过来, 将自个儿也怔住了的燕清给压倒在大床上。
他张了张嘴, 两个自他儿时起就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只不解意思的字,就被极其自然地贴着耳廓,重重地说了出来:“重光!”
“重光!!”
“重光!!!”
吕布胸中心跳如擂鼓,急切地喊了一声又一声。
燕清却分明听出,他的嗓音中隐约带着哽咽,唯虎目精光炯炯。
吕布一瞬不瞬地锁着燕清晶亮的乌眸, 明明心中已然笃定, 却还强硬地索要着一个明确的答案。
宴清没有着急在口头上做出答应,而是紧紧地按住了吕步捧着他双颊的手, 波光莹莹的点漆目中如有星河璀璨, 定定地看着他。
又一点一点地,化为了吕布最熟悉而安心的柔和欢喜。
“是我。”
宴清简简单单地作了回复,旋即毫不迟疑地搂着吕步那结实的脖颈,从从容容地吻了上去。
——虽然稍微晚了一些, 他与上辈子生死相随的爱人,终于还是再度相遇了。
历经轮回,竟是一开始还没能认出彼此。多亏吕布在被唤醒记忆之前,就已经凭野兽般的直觉展现出了惊人的执着,死缠烂打了上来。
谢谢。
燕清在心里默默地对吕布说着。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
谢谢你,耐心等到了我。
谢谢你,只通过第一眼,就再次确定了我。
谢谢你,没让我们彼此错过。
只是,如果将他此时的诚挚谢意,真传达给吕布的话,对方恐怕不会感动万分,而是大发雷霆罢?
燕清莞尔,放纵心花怒放的吕布用那颗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吻得没轻没重。
在浴袍被粗鲁扯开,丢到床底下时,燕清后知后觉地想起被放鸽子的另一人,急忙道:“张缭是文远呀!他之前就同我约好,一会儿要——”
“甭理他,一会儿我去打发。”
一晃眼就是近两千年的时光,吕布只恨不得将燕清整个人吧唧吧唧,痛快拆吃入腹,才不会一轮回就弄丢了。
又哪儿会让一个蠢文远中断他的好事儿?
燕清被蓄势待发的他拉开了修长的腿后,又沙着嗓子,似撒娇更似点火地来扫兴了:“我想你还是得注意,别闹太厉害,最晚中午得起床拍戏——”
吕布啃着那漂亮精致的锁骨,闻言磨了一磨,斩钉截铁道:“改天。”
燕清眯着一双桃花眼,轻轻笑道:“耽误整个剧组,大老板的腰包要受损了。”
“哈?”吕布满脑子都是怎么吃肉的念头,话也是听半截不听半截的,恼道:“我的腰好得很。”
谁质疑你腰了?
燕清还待解释,将责任心彻底丢到九霄云外的吕布就摆出不听不听的耍赖架势,连忙以个火热的深吻封缄。
别说只是拿一通电话、或是一些小钱就能解决的鸡毛蒜皮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亲至,将顶上这块天花板给弄塌了,吕布也非要抱着燕清滚到床板底下,将心肝宝贝给彻底办个十七八回不可的。
有吕布这无人抵挡的气势和双目赤红的钢铁决心,那接下来发生的炽热缠绵,就显得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不过在为那看不清面貌的梦中情人守身如玉三十年,这会儿妥妥一副久旱逢甘霖模样的吕布急吼吼地就要正式架上大炮,心急如焚地直奔要害时,燕清再被爱情冲昏头脑,也还是明智地提醒对方必须悠着点。
——这会儿可没桃能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