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了!
七妮追在娘家人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要跟出门了,张小美往金家门口一堵,“可不能再跟了,你要是跑了,一百多斤粮食可就没了。没听你妈说吗?你现在是金家的人了,今儿结婚!”
七妮拽着衣襟,瞪着张小美,到底是一跺脚转身回了院子,然后看着元宝,“愣着干什么?连亲戚来了一口饭也供不起,你讨什么老婆!我也是倒霉,进了你们这个家……还愣着?你想冷死谁?屋子呢?我的屋子呢?”
金家哪里有多余的屋子?
原来的土坯房子金胜东住着呢,金胜利帮着盖的,也就有两间是住人。林雨桐听四爷说过,平时是婆媳俩一屋,四个兄弟一屋,金胜利回来跟侄儿和儿子一块住。至于金胜利和郭庆芬这两口子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原主记忆里也没有,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住着呢。
这猛不丁的扔下一个媳妇,住哪儿?
那这就不归大家管了,反正媳妇进了门了,就这么着吧。张寡妇揪住张小美就回家,出头归出头,一个村住着,抱团是肯定的。但没你这种出头的,你是不是犯傻。
林雨桐跟着大家一起散,林家这边所谓的订婚,全被带偏了,林美琴还想着叫她组织村里的妇女给做饭的事呢,别的事反倒是成了顺带的。
林雨桐就没见那个小郑说话,也没见小郑跟林爱俭交流,这就完事了。
本来打算大干一场的,结果全成了人家的戏。她跟林爱勤打了招呼,也就要走了。转眼一瞧四爷,四爷被金家人叫到金家去了,她也没等他,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跟钱老师顺道,她就说医书和针灸的针,“不知道从哪能找到,我想瞧瞧。之前我在部队,听一个蒙古姑娘说她见过用中医治好耳朵的,回头我写信去问问。可人家就是告诉了我穴位,我不认识也不行。”
钱老师就很感兴趣,“针灸那一套东西,你老关叔就有。不过从头开始学,你这学到猴年马月去了。回头你战友要是给你写信了,你把穴位告诉你关叔,他下针不比你强?”
他下针其实达不到效果的。但却能给自己一个借口叫自己糊弄住林大牛。只说顺着老关扎针的穴位帮着扎的,好歹有个由头。
不过,这就得确实的跟战友通信才行。
她利索的应了,“回头我就去问。”
回家的时候林大牛已经在家了,正关着大门在里面给兔子剥皮呢。一见林雨桐回来了,就道:“晚上吃肉!”
嗳!
然后林大牛又补充了一句:“大门关了,从里面插好。”
林雨桐:“……”防着四爷和杨建国又来混饭?
那要不然呢?那点粉条能跟粗茶淡饭等价互换,想换肉吃?做梦!肉是给我闺女留的!吃不完下顿吃都行,别人可没份。
可做饭的时候林雨桐也没真给做了,把兔杂和辣椒炒了一盘,那叫一个香。
四爷本来都到门口了,一闻见这个香味:N!识趣点吧,这个时候凑上去那是自讨没趣。
看来还是得挣钱弄肉啊!要不然这扇门不是总能敲开的。
回屋的时候杨建国正做饭呢,这小子挺会做的。人家杨建国见他回来却一愣,“没在家里吃了饭再回来?”“家里就剩点红薯了。”四爷凑到火跟前,“回来吃吧。”
杨建国顺手给锅里加了一瓢水,里面煮着红薯块,这就是今晚的饭了。
这边饭还没吃到锅里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老四――老四――在没?”
里面还没应声呢,人已经进来了。
来的是金元才!
“金二哥,一块吃点?”杨建国忙把人往里面让。
金元才尴尬的笑了笑,“不了!不了!就是跟老四说句话……”
杨建国就道:“那我去抱点柴火……你们说话。”
四爷给拦了,“你盛饭吧,我们出去说。”
哥俩站在那么大的场院里,风呼呼的吹。金元才的脸都憋成茄子色了,“老四……那什么……我就问问,你这两天有空没,我想在学校边上也掏个窑洞,不用多深,就容身就行。”
就这事?
金元才迟疑了一下就点头,“啊!就这事了!”
四爷就道:“多叫几个人,一天就干出来了。再忙这点工夫也有。你定的哪天呀?”
“后天吧!”金元才就道,“后天成吗?”
成!刚才金家开会了,意思就一个:没地方住,新媳妇不乐意!
金家的屋子跟大多数人家的屋子都一样,进门就是灶,两边的房子住人。这一个新媳妇
跟好几个打光棍的小叔子住在一起,本来就别扭。再加上人家这七妮说了,“别人家那没人说闲话,咱家这可保不齐!我可不想叫我指摘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