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娘娘负责躺赢+番外(139)
地上也铺了些干净的细麻布,上面摆着许多清江缎、里纱、杭细,有仍旧卷着的还有展开被裁了一半的。
可以说整个屋子就像绣房搬家一般,四爷就算想往里走,都没有插脚的地方。
里面还有两个格格和五六个丫鬟,见了四爷都是连忙请安,两个格格福身还好,后头的丫鬟要下跪都找不到地方,又恐跪了绸缎布匹,好几个都扭曲的跪着,看着跟表演杂技似的。
四爷:……
他点了钮祜禄氏的名:“这是做什么呢?”
眼前的钮祜禄氏少有的带了点窘迫的神色,跟以往的宁和不同:“眼见的要入夏,京中的天儿热的又快,这两日就明显热起来了。弘历弘昼两个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去岁的夏衣里衣都不合用了。”
四爷了然,怪不得衣料多半都是适合男孩子的颜色。
再看钮祜禄氏和耿氏,穿着家常的衣裳,虽然还梳着小两把头,但因为忙碌鬓边已经有一点碎发,头上手上更是光秃秃没有什么饰物,显见的忙了一会儿了。
钮祜禄氏的声音有些小心的意味:“实不知爷要过来,这里乱糟糟的,爷都没处坐……”
按理说,四爷要去哪个院,都会提前让人去说一声。
一来让院中有个准备,起码要预备好茶点,二来也是为着这些妾室们难免相互串门,早通传一声才能让人分开,不好四爷在一个屋见两个人。
尤其是今日,四爷用午膳前去了东大院,旁的院更想不到四爷会突然出现。
所以四爷并没有怪罪凝心院失礼的意思,原就是他突然袭击来的。
如今见两个人穿的朴素简单,加上这带着下人忙碌的样子,落在四爷眼里,这就是两个朴实无华为了儿子细心操持的无辜母亲啊!
四爷想:这会子已经忙起来,是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来,也根本不觉得她们受的委屈能让自己出现吧。
他在门口沉默了片刻,就见钮祜禄氏再次上前福身:“实在没有让爷在门口站着的道理,爷要去西侧间坐坐吗?”
四爷的声音有些发闷,但语气和缓:“罢了,你们先裁吧,从今夏起,弘历弘昼要开始多练骑射了,自然要多些衣裳替换。”然后又叫被堵在门口根本没进来的苏培盛:“多送些上用的棉纱来,做了里衣穿在身上透气些。”
然后摆手止了两人的谢恩,转身出门去了。
门内,宋嘉书跟耿氏对着一笑。
不必说了。
年侧福晋轻易不动,动必然是说到狠处。
她们在府里是格格,资历位份都不如李氏,再跟着告状反而是有以下犯上的嫌疑。还不如就做自己的事情,也算是无声胜有声。扮演好无辜的完美受害者就够了。
完美受害者。宋嘉书忽然想起这个名词。
正因为自己跟耿氏之前没犯错,这次也没有反抗,没有去讨要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利益,才有这一刻的完美受害者。
虽然她并不认同这个‘道理’,但这世上千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之所以被人总结为经验,正因为它不一定是正义的,但却一定是通用的。
宋嘉书忽然想起圣经的一句话: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三百年前三百年后都是差不多的,完美受害者最被人同情。
至此,这件事情由年氏出首,福晋敲鼓,两位无声胜有声的完美受害者沉默,连成一张大网,把正在为儿子不是世子而伤心愤怒的李氏给套了进去。
第44章 醒世
四爷此人,用一本书名来形容他的内心,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对人好起来是真好,狠起来自然也是真狠。
虽然封号是雍亲王,以后又是雍正爷。
但他本人跟中庸之道可不大沾边。
他出手了就是雷厉风行。
当天四爷就指了两个老大夫去给李氏把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
两个被王府供养多年,这辈子就是王府的人的老大夫很无语的去了。
然一把脉,李氏还真有点病:到底是四十岁的人了,这一年来又接连受打击。于是肝气郁结,气血不调这种女人常有的病症,李氏都有。
大夫们的药方子一开,四爷的命令就到了:闭门养病,不许外出。
李氏再次遭受暴击。
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毕竟她言语上刻薄别人两句是常有的事儿,这次不过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态度更差,语言更恶劣些,在她看来就是日常而已,怎么就引得福晋和四爷都连环出手收拾她呢?
可见嘴欠惯了的人,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
被人制裁了,还觉得怎么至于,我不过就说了两句话而已嘛。
李氏喊冤喊到四爷跟前去:由不得她不喊,眼见得五月就是大选的月份,今年弘时肯定要被指婚的,儿子有了媳妇,这之后一系列事务,难道她这个亲娘竟不能伸手料理亲眼看着?而要被关在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