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娘娘负责躺赢+番外(13)
耿氏就府里要整治下人之事,跟她展开了热烈的探讨。
说是探讨,其实绝大多数是耿氏在说,宋嘉书捧着茶杯,认真听情报。
耿氏是那种,就算没人接茬,她也可以自行起承转合说上一个时辰的人。
“虽说要整治下人,估计也整不到咱们头上。福晋眼里还有两个二主子呢。”
耿氏竖起两根手指头:“李侧福晋入府比福晋都早,从前得宠的时候连生四个,早些年爷不似现在般让人捉摸不透,待李侧福晋是明明白白的好——那时候府里一半的管事权可在李侧福晋那里,这些年福晋到底没将府里整的铁桶似的利索。”
“李侧福晋有当知府的阿玛,又有如今爷的长子,府里福晋能知道的消息,李侧福晋也绝不少。福晋心里膈应着呢。”
“再就是如今怀着金宝贝的年侧福晋,那更不必说。人家阿玛是湖广巡抚,正经的封疆大吏,兄长们也有出息,自己的模样本事,又比当年李侧福晋还强出去八条街了。”
“福晋还有空管咱们?你我院里总共这么七八个人,只有两三个内务府拨出来的宫女有规矩好使唤,别的都是府里一年年买的小丫头,简直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似的到处跑,没规没矩的,也值得福晋整治?”
“唉,所以说,就算咱们自己非要当根葱,都没人拿咱们蘸酱!”
耿氏这话半是酸楚苦涩,也有一半是认命的洒脱。
倒是宋嘉书听耿氏这话,微微一笑:太好了,她如今首要任务就是苟,苟到最后就是胜利。
府里就这八个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她最想要的神通就是神隐。
如今看来,上头一位正主,两位副主正在神仙打架,她都不必浑水里面摸鱼,只需要浑水里面躺着当咸鱼即可。
这小日子,想想就美滋滋。
——
耿氏在旁细细打量宋嘉书,略微挑了挑眉,心里有点诧异:她来一趟,可不是单为了吐一吐苦水。
在她心里,钮祜禄姐姐这回也是着实吃了亏的。
从前瞧着这位钮祜禄格格,也是个外头软和温雅,实则内里有骨头有主意的,再不肯叫人看轻欺负了去。
可如今自己说出这样丧气塌台的话来,这位不但没有不平之色,反而有些悠然自得似的。
难道真是像上回她告诉自己的,这一病把心气都病没了,觉得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等着看儿子长大重要?
耿氏低头捡了块白糖糕掰碎了喂给窗下挂着的一对画眉,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别的话,见对面的人竟真的只是含着一抹浅笑坐在原地。
耿氏是急脾气,也是如今两人没有利益冲突,还有点同舟共济,索性直接问道:“姐姐这一病,怎么还修成了神佛吗?”
宋嘉书见她发问,便表示:“正是,这一病才发现,这世上没有比弘历更要紧的人了,旁的都罢了。”
未来的乾隆帝,十全老人,目前的弘历宝宝,就是宋嘉书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为了自己的后半生。
也为了发烧烧的魂飞魄散的钮祜禄氏。
在钮祜禄氏留下记忆里,所有人都像是蒙着一层尘土的相片,唯有弘历,他的相貌清晰的毫发毕现,闪闪发光。在钮祜禄氏的心里,她最珍重最在乎,不,应该说是唯一珍贵的就是这个儿子。
耿氏到底也是做娘的人,听了这话,虽有些纳罕钮祜禄氏的变化,但对这句儿子就是最重要的话倒是深以为然,于是笑道:“姐姐放心,明儿大夫把过脉,只要说了无碍,我立马把弘历送回来。只是他们兄弟俩这几日都玩疯了,只怕舍不得分开,那我索性躲个懒,把弘昼也送给姐姐养。”
宋嘉书带笑点头。
她还真的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弘历了。
那个在钮祜禄记忆里闪闪发光,天下第一可爱的孩子。
——
次日清晨,宋嘉书在白宁白南给自己梳洗的时候,就反复叮咛,算着请安该结束的时辰,就去请刘大夫。早诊出无碍,早膳就算赶不上,也不耽误下一顿午膳啊。
今儿的请安,年侧福晋告了假没来。
宋嘉书琢磨着,年侧福晋昨日怀着孕也过来,大约也是估摸着福晋要有事宣布,又有钮祜禄氏大病初愈第一天去请安,年氏生恐自己不到,在背后被人拍黑砖。于是强撑着初孕的不适,也要坚守在现场。
果然目睹了李侧福晋拉着钮祜禄氏的手,不停的给她上眼药。
合着她在不在场,都要被人拍砖。
她怀着身孕,又思虑颇多,叫李侧福晋这一气,回去就有些受不住,想着今日无事就告了假。
不过年氏也不会跟四爷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