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乔温在旧XX村留下的那道毫无咒力残秽的术式痕迹,才被(被害妄想症晚期且药石无医的)咒术协会高层紧急召回的五条悟:诶嘿?
总之就是无辜。
非常无辜。
他亲亲密密揪着自家学弟的肩膀,一脸得意。
镜之牌:…………
从五条悟的表现中,她感受到了一种毫无防备的亲近。
这么看起来……她好像也没有刚一照面就被对方看穿真身的样子?
即使能将一个人的样貌身形伪装得完美无缺,演技却并不那么过关的镜之牌回想了一下七海建人的性格,一张本就有些少年老成的脸,愈发严肃地板正起来,回头无奈中又带着几分郁闷地开口:
“五条学长。”
【七海建人】的视线扫视过五条悟身后,同样一脸无奈看着好友兴致勃勃“欺负”学弟举动的夏油杰,神情微微缓和。
他礼貌颔首:“夏油学长。”
“七海。”夏油杰神情中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却比镜之牌从七海建人的记忆里看到的要好上不少,他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久不见。”
“……什么嘛,为什么七海你对杰态度就那么恭敬,对我就很不耐烦啊?是故意针对我吗?”
还不等【七海建人】回应,五条悟已经不满地按住了他的脑袋,口中还在大声抱怨。
夏油杰看着他的样子,十分习以为常,且自然而然地叹了口气:
“没人那么想吧……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悟。”
这句满是亲昵意味的劝诫说出口以后,五条悟还没什么反应,夏油杰自己却是一怔。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和五条悟上一次这样说话,共同度过无论怎样都好的悠闲而无谓的时光,是在多久之前了。
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那段记忆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般,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或许他的确是累了。
也或许……
是九十九由基无意中说出的那些话,对他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大到他甚至开始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这样拼命去守护的那群人,到底有没有被咒术师舍身保护的价值。
……哈哈。
所以说,他果然是累了吧?
人的生命又哪里是能够用所谓价值来量化的东西呢。
夏油杰摇了摇头,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依然将手牢牢按在学弟脑袋上的好友:
“——悟。”
五条悟不满地撇嘴:
“杰你这家伙……穿着不良一样的宽腿裤在这里装什么温柔体贴好学长!以前我们一起玩弄七海的时候,哪一次你没有参与?”
镜之牌:…………
这个人刚刚说了“玩弄”这两个字吧?
他的确是说了吧?!
竟然就这么当着被玩弄的【七海建人】本人的面自己就承认了啊!不愧是被主人老家的那些人们称之为最强拱火师的男人!(bushi)
镜之牌用一种几乎是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按住自己脑袋的白毛少年。
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侧头看来——
“不是吧?七海你到现在才来惊讶这个?”
镜之牌:…………
镜之牌惊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算曾经被对方无数次调戏(?)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七海建人本尊,镜之牌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一种感同身受般的郁气。
她面无表情看了五条悟一眼,虽然没说话,但已经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条悟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学弟的脑袋。
“高兴点啊,七海。”他没再刻意做出那副问题学长的模样来。
收敛起了一身轻浮之气,肃正起面色的白发少年,看上去似乎变得可靠了那么一点:
“本来我和杰马上就要出发前往某个偏远村落去执行任务的,是听夜蛾老师说你刚刚结束了一个任务,现在正在学校里,才专门来见你一面的哦?”
“听说任务中途出了变故?”夏油杰见话题终于向着正常的方向迈进了一步,也跟着松了口气,走过来站在五条悟身边,关心地看向【七海建人】:“怎么样?没受伤吧?”
镜之牌露出有些后怕的神情:
“学长们也听说了?的确是出了点意外,不过最后都顺利解决了。多谢关心,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倒是不用麻烦家入学姐了。”
“还能开硝子的玩笑,看来的确是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样子啊。”五条悟拍拍后辈的肩膀,“对了,之前都没能见面,所以忘了说——”
“恭喜你晋级,七海。”
白发少年神情突然郑重。
“准一级……虽然还不是一级,但已经能独自完成十分困难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