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念之差，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戴安娜那边，希波吕忒女王对男性并无太多好感，只是简单地告诉过亚马逊人，世界上有男性存在这么一回事。对亚马逊人来说，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不过大概等同于童话故事里的猴子，松鼠之类的东西。

而神奇女侠这边，倾心于宙斯的女王，在描述男性时，难免会有些主观倾向，比如以宙斯为模板什么的。这样一来，对亚马逊人而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男人，就变成了像是……神一样的存在！

当然，神奇女侠来到人类世界后，大多数人类男性弱小的表现已经完全打破了她的这种念头。只是当超人出现以后，才在神奇女侠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再次出现了而已。

“得，又是个一时半会儿没救了的。”乔纳森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已经完了，我们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这个世界的矛盾其实并不复杂，反而很简单，就只有一个非常单调的逻辑链条:地球离不开超人的守护——超人疯了一样搞独·裁——唯二可以阻止超人的神奇女侠盲目地信任超人——唯二可以阻止超人的蝙蝠侠也疯得差不多了，还有点智障。

可越是简单的矛盾，反而越难解决，因为这中间的每一个链条，都是无数人付出了血的代价证明，它压根没法被解决的。

“所以，除非你能有办法完全控制超人，并且还不影响超人的战斗力，否则超人的独·裁恐怕还真得继续搞下去。”乔纳森看着三巨头里唯一一个还能自由活动的蝙蝠侠，“毕竟，只有在地球还存在的前提下，自由意志什么的才有意义。”

“或许我们可以先让超人接受审判？”蝙蝠侠提出了一个想法，“再走法律程序进行保释？”

“根本不现实。”乔纳森摇摇头，“法律不可能审判法律的制定者，而现在超人已经成为了这个制定者。最重要的是，人类政府有多擅长作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让他们对超人没有任何想法，比让超人回到过去更加不现实。”

“另外，精神控制你也别想了，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超人戴上命运博士的头盔。可即便是头盔里秩序领主纳布的灵魂，也无法长久控制氪星人的意志。相信我，一个被憋了很长时间后，又获得了魔法能力的超人，将成为你们更大的噩梦。”

说起来，这也是乔纳森觉得扯淡的地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蝙蝠侠都没有想过杀了超人或者神奇女侠。这是很好地坚持了他的底线没错，可与此同时，蝙蝠侠又曾经用魔法的手段，试图让超人和神奇女侠陷入永恒的沉睡……

你早把这些手段用在阿卡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还是说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阿卡姆没能把蝙蝠侠逼得够急？

看着沉默的蝙蝠侠，乔纳森再次叹了口气:“我相信这些年里，能想的办法你们也都想过了，只是没有意识到矛盾的根源而已。所以我们这边能做的事，也都帮你们做过了，剩下的，也就只是让你们有一个谈话的机会而已。”

蝙蝠侠看着一旁的超人，超人双手抱胸，闭着眼，哪怕在牢笼里，也像个帝王一般，居高临下。

因为知道他们不可能杀了自己，所以超人有耐心，他有几乎无尽的生命与时间，陪蝙蝠侠一直玩下去，直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而蝙蝠侠不行，只要输了一次，就是永远输了。

而更让蝙蝠侠无奈的是，哪怕他真的打破底线，杀了超人，那……也是超人赢了。

而且光是杀了超人毫无作用，只会让统治者阵营剩下的成员人人自危，更加失控而已，蝙蝠侠他们仍然无法对抗。尤其是塞尼斯托这些原本的超级罪犯，乱起来只会比现在更糟。

目前地球上绝大多数超级罪犯，都被关在黄灯监狱里，而黄灯监狱，又几乎是塞尼斯托以一己之力维持着的。

“看看人家！”乔纳森突然一巴掌拍到克拉克脑袋上，“不管脑子怎么蠢，至少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克拉克无奈地揉揉脑袋，他倒是不疼，只是从小到大都被这么弄过来了……还能有什么气势啊？

不过，克拉克也明白了乔纳森的意思，是时候该他站出来说些什么了。有些决定，旁人都没有资格做，有些话，旁人都没有资格说，只有他“本人”有这个资格。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能和超人感同身受的话，那恐怕就只有克拉克了。卡尔都不行，两人的成长经历相差太大。对克拉克而言，超人就是走上了另一条道路的，更不幸一些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