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处就是，一旦所有人的阵营立场全部确定，国王的身份就再也无所遁形。

林度取出了毕业照，打算再确认一次上面的人还剩下几个，她惊讶的发现上面在他们原有几个人的基础上再次增加了卡尔和刀锋小队的四个人。

这就不太好办了，分析熟人和分析陌生人的身份难度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林度侧目望向了卡尔一群人，他们应该已经考过了，按说对于选择和判断题，应该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但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得到答案，一脸愁容。难道每次考试的题目都是不同的？

与她相同的是，在看过卷子之后，所有人都茫然的抬起头左右四顾似乎完全不知道怎么下笔。

无面鬼似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嘴角上扬道：“如果前面的题目没有思路，大家只要做出证明题和公共分析题一样可以及格。”

随着他的提醒，林度再次注意到卷子上的分值分配，证明题三道一共30分，分析题一道40分，其余的选择和判断每题只有5分。

卡尔突然举起手：“老师，我可以打电话求助吗？”

所有人诧异的望向他，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要用掉唯一一次求助的机会。

无面鬼点头。

卡尔从座位中走出，众人追随着他的身影停下了手中的笔，事实上，虽然已经开考十分钟，但这一次就连剧情人物都没有写下任何答案。

林度微愣，刚刚没有注意到，他的腿似乎有点问题，走路有些簸，这让林度再一次想起了初一，初一也是腿有问题，而且和他很像……并且初一非常不想见到交易所的那群人。

卡尔站在讲台前并没有马上拿起听筒，反正冷冷的盯着红色电话许久。

“如果同学需要推荐人选的话”无面鬼缓缓开口，“可以选择电话下方的随机求助按钮。”

“不，不需要。我只是觉得我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卡尔表情充满了挣扎。

“当然，同学，这是你第四次月考了。”无面鬼笑着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虽然没有眼睛，可林度觉得他仿佛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每一次月考开始后会清除掉你之前的记忆。”

卡尔深吸一口气，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困惑。他有些害怕每一次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所以决定这一次求助一个特殊的人。

白皙的手指捏住话筒的一瞬间，林度惊讶的发现话筒上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手反握住了卡尔。

他眼神中闪过慌乱，不过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喂，你好，是龙崎太古吗？”

在进入考场之前，卡尔和部下们也在旧校舍找到了龙崎同学的相关介绍，这是一位优秀的同学，成绩名列前茅。

林度想起之前在小房间见到的相框和恶魔铅笔，觉得卡尔也许求助错了对象。

“对，我想知道全部题目的答案……”蜡烛的火光照在卡尔脸上，把他原本立体的脸雕琢的更加棱角分明，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眉毛上挑，眼睛大睁，表情十分生动。

“老师，他竟然说不知道，还挂断了电话。”卡尔偏头望向无面鬼。

“很抱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对象，老师也无能为力。”无面鬼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卡尔脸色阴沉的回到了座位上，作为代价——他的右手消失不见了。

坐在卡尔左侧的剧情人物吓得椅子翻倒，惊恐的望着这一切，他完全答不出问题，但让他放弃右手不如杀了他。

无面鬼走过去，强行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卡尔的行动算是给众人做出了提醒，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思路，求助于他人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要付出代价，但他们是任务者，只要回归到接引空间，身上无论消失了部件什么都可以用积分来修复。

林度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不是田染给她留下了绝对不要使用恶魔铅笔的提示，现在她大概已经拿出来在卷子上试试效果。恶魔铅笔不能使用，同样功能的恶魔电话，最好还是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不过没想到卡尔竟然身先士卒，没有先派手下试探反而自己亲自上阵，这倒是勇气可嘉，令人刮目相看。

没过多久，卡尔身旁的一位部下站起身走上了讲台，由于他们都穿着黑色披风模样的制服，他站起之后林度这才发现他全身只剩下脑袋上还包裹着皮肉，自胸腹向下只剩了肋骨，里面的脏器全都消失不见。

——好吧，原来并不是卡尔身先士卒体恤下属，而是他的部下已经完全无法再付出什么了。

交易的本质是等价交换，没有代价肯定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