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鲁德拉直接盘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将利姆露团吧团吧,像是人偶娃娃那样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面。
他擦过利姆露的颈项,朝前探了探头,远远的看上去,两个人的动作是亲密到过分了的程度,说一句交颈缠绵都绝不为过。
“年玉?”
维鲁德拉重复了一遍这个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了的词汇。
“那是什么?”
“唔。”
利姆露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维鲁德拉对于这些词语应该是陌生的。
“年玉是这个世界里面所特有的一种习俗,就是当要过年的时候,长者会送给家里的小辈一笔财物,用以迎贺新年。同时也拥有着驱邪和护佑平安的意思在里面。”
“哦哦!”
维鲁德拉不一定听懂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朝着利姆露提出要求:“吾也要!”
利姆露:“……在这种事情上面还真的是很喜欢凑热闹啊,维鲁德拉。”
“真是的,年玉不应该是我来给你的啊,这个关系根本就不对吧!”
利姆露嘴上这样吐槽着,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维鲁德拉的那一种满含着热切的眼神的注视,败下阵来做出了妥协:“好好好,我知道了,会也给你准备的啦!”
维鲁德拉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露出来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一种用目光给出了无声的胁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利姆露:啊,需要头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呢!
“利姆露会回来过年吗?”
太宰治从沙发后面探了半个头出来问。他似乎是仰躺着 的,手里面还拿着一本看不大清楚封皮的书,周身萦绕着十分快活的气息。
“唔,这个是当然的吧。要过年了,我肯定会回来和你们一起过啊。”
“毕竟你们可是我的氏族哦?”
虽然这个氏族的数量统共也没有几个。
啊,不过说到这个的话……
利姆露陷入了沉思。
他以前在平安京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阴差阳错之下,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让渡给了麻仓叶王,导致了对方成为自己的氏族来着?
几乎就是在利姆露这样想的同时,那才被他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的人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捧年玉?”
“哎?”
利姆露有些就惊讶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是麻仓好蹲在窗棱上,正在笑眯眯的同他挥手。
“我就不需要给你也准备年玉了吧!”
利姆露有些抓狂的问。
窗外那人轻笑了一声,也不等利姆露这个主人家上前去,便自己非常自来熟的打开了窗户,接着轻松的跳了进来。
原本还像是一条咸鱼一样瘫在沙发上面的太宰治顿时就惊觉了起来,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地盘范围内闯入了陌生人的仓鼠那样,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全部都立了起来,跟个毛绒球一样。
“利姆露!”
太宰治逼逼叨叨。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即便太宰治自己本身在外人眼里,也是要被归类划分到“危险”的那个等级里面,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同样靠近利姆露的麻仓好表示抵触和抗拒。
可以说是非常的双标了!
麻仓好垂下眼眸来,淡漠的扫了太宰治一眼。
“呵……人类。”
麻仓好轻嗤了一声。
他原本就因为“灵视”这样的能力而听到了太多的人心,几乎是本能的会对于人类的存在而感到厌恶和避之不及。
更何况,如果说普通人尚还只是在身上多少的沾染一些黑暗的、阴沉而又不好的情绪的话,那么太宰治可就是一个黑球球了。
这并非单纯的指那些缠绕在太宰治身上的、浓厚坚固到有如铠甲一样的业障,而是指,如今站在这里的太宰治,即便他再如何的去收敛自己的本性、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试图表现出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的模样,也不能够掩盖他本身是站在深渊当中试图向上方凝望的——这样的事实。
而那恰好是麻仓好最为抵触和厌恶的。
而对于太宰治来说呢,像是麻仓好这样傲慢的、高高在上的、以一种有如神明一般的模样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众生的存在,也恰好是他无法生出好感的存在。
都不需要有利姆露这个催化剂存在,他们便已经足够相看两厌了。
利姆露及时的察觉到了这种险恶的气氛:“喂喂……”
他试图制止。
“大过年就不要再这样起冲突了啊!大家要好好相处嘛!”
太宰治率先变脸,凑到了利姆露的身边,像一只狡诈的狐狸:“好的,我都听利姆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