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跳楼的女性并没有自杀成功,听说是背负了很多贷款,又不敢告诉家里才绝望跳楼。
嗯,虽然是被上司骂了一顿才选择跳楼,但那顶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无法还清贷款。
她自杀未遂后,她的家里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已经千里迢迢赶到东京,打算卖掉乡下的房子还贷。
钱可以再赚,房子还可以再买,但女儿却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诸事不顺,但她显然有很好的家人,经过这件事,大概也能重新振作吧。
“下班时间到咯~”
“下班,下班。”
“今天看起来会下雨啊,大家没事就赶紧走吧!”
“我家有点远哎,啊……太好了,我有带伞。”
“有人有多余的伞吗?借我一把!”
天空灰蒙蒙的,虽然还没下雨,但风却很大,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谨慎地潜伏在某个办公桌后,等待其他人下班。
七海建人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随手递给苏达。
“拿上,你还要去咖啡厅打工的吧。”
苏达一愣,“那前辈呢?”
七海建人淡然道:“今晚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回家的,等我下班的时候雨多半已经停了。”
“……谢谢前辈。”苏达接过伞,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忽然笑了一下,“嗯!那我去打工了!”
……总觉得这孩子忽然有了什么新的主意。
七海建人叹气,他道:“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再见,前辈!”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干劲十足地走了。
一个小时后,写字楼的第十一层就只剩下几个房间亮着灯。
办公室里,剩下约翰先生,三木春和七海建人,以及躲在办公桌后面的毛利小五郎跟江户川柯南。
三木春有点紧张地搭话道:“七海先生……你今天也加班吗?”
七海建人淡定道:“嗯,是的。”
“这样啊……”
三木春的手指紧张地绞紧,宛如杀人犯杀人前最后的挣扎。
轰隆一声,滚滚雷声在云层间炸响,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窗外,刷的一声,倾盆大雨落下,无情地冲刷着冰冷的城市。
“……”
三木春看着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真的——可以吗?
因为接连的恐吓信而心情烦躁的约翰已经不想掩饰自己糟糕的心情了。
“嘿,三木,你在干什么?我让你留下来加班,是要你工作的吧?”
三木春猛然回过神。
约翰先生忍不住对着他指指点点:“工作效率总这么低下可不行,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非常影响士气的。”
“抱、抱歉……”
约翰先生一想起毛利小五郎的推测,就更加生气了。
“三木桑,你是对我心怀不满吗?”
“没有的……”
“嘿,我可一定要告诉你。你这个年纪的人啊,离开了我这里,可是没有别的地方肯收留你的,ok?”
三木春握紧了拳头,努力维持平静,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头脑却一片空白。
要干吗?真的要干吗?
他越过自己的工位,看见了七海建人的背影。
七海建人坐姿挺拔,似乎对办公室里的糟糕氛围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工作着。
……七海先生是无辜的,七海先生是无辜的,冷静,冷静,有人是无辜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大雨也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时间一点一点接近午夜,三木春却迟迟没有动手。
桌子底下的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就着雨声吃掉了两份面包,一脸昏昏欲睡。
江户川柯南同样。
嘛……好像是因为忽然留下来加班的七海先生,三木先生不打算动手了呢。
不过,如果动手,三木先生打算怎么做呢?他的体格完全打不过约翰先生,所以是带了武器?安眠药?
快接近零点时,不动如山几个小时的七海建人忽然起身,安静地离开了办公室。
而此时,约翰先生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毛利小五郎也睡着了,江户川柯南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三木春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符纸包裹住的小匣子。
他的手在颤抖。
这个是……那个诅咒师卖给他的,划开小匣子上的符纸,然后、然后就能……杀死约翰。
干吧。
干吧。
杀了他……
这样的日子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了,一天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他划开了符纸。
砰的一声,整个写字楼的灯光都在这一瞬间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