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同人)拴娃娃(17)
孟鹤堂对他这句话疑问太多了,每一个疑问都还是他不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可他也知道自己这方面确实是笨了点,干脆上下嘴唇一闭不说话,马上就往里间走。外褂裤子鞋一脱,他翻身躺到周九良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几乎是没一刻就睡着了。他太累了,紧张难过了一天一夜,就是饭都没吃上一口,实在是有些顶不住。
这一觉足足两个钟头,孟鹤堂就跟昏过去似的,半眼梦都没做。醒的时候,周九良正坐在床边,脑袋靠在床柱子上低低耷拉着,似乎还在瞌睡。他还是白日里穿的那身衣裳,又干净又整洁,连个扣都没松开。孟鹤堂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有些心疼。他这会儿睡饱了,脑子也清楚了,知道周九良叫他睡在这个屋子并非是有什么坏心眼,无非是这张床又软又大,比这周府任何一张床都要舒服得多。周九良要是真有心思,就不会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旁边休息,躺着睡都是天经地义的。可他却没那么做,即使困极了却还是靠着将就。
孟鹤堂想到这儿,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倒是很容易就把人弄醒了:“你这么睡容易着凉,过来躺着,我让你。”
“嗯?”周九良含含糊糊,眼睛都睁不开。
“我说让你躺下睡。”孟鹤堂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把地方让出来。何想周九良闭着眼睛都能一把拽住他,单手把领子扣一松,伸手又将他推回床上:“没事儿,不用让,够躺。”
孟鹤堂就觉得眼一晃,脑袋又挨回了枕头上,回头再看周九良不过也只是松了领口的扣子,半件衣服也没脱就躺倒了。他兴许是真的太累了,倒下之后没多久呼吸渐轻。孟鹤堂想着,自己几乎一晚没睡,让自己打了的周九良又气又难过,加上天不亮就跑出门,肯定要比自己累多了。他摸了摸周九良那被自己抽过的半张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宝儿,你千万别犯糊涂,孟鹤堂死了都可以,但你不能有一点事,不然你我都会是周家的罪人。断人香火……我不能干这种事儿……”
他说着说着心口直疼,分明每一个字都不是违心话,可就是难过,不舒服。
“断什么香火?”本是睡着的周九良突然说话了,孟鹤堂吓得一抖,正回头,就见周九良朝他看过来。被子里的手被他紧紧拽住,还有一丝的寒意,可毫不影响那份坚定:“我也没说不娶媳妇儿啊,香火断不了。”
孟鹤堂一听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先前不及周九良明白自己的感情,可这会儿脑袋清醒,周九良说什么他一准明白,瞪他说:“啊,反正是两头堵的买卖,我顺不顺着你都不耽误你娶媳妇儿。也是啊,我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周九良听他这话低低笑了,伸手圈过他到怀里,凑着就想往上亲。孟鹤堂一把挡着他嘴又要躲,没想到反让人家拽过胳膊往床上一按,彻底失了反抗。
外头的天还没暗下,整个屋子隐约还有亮光,两个人的气息又热又紧,相互纠缠在那团微冷的空气里,孟鹤堂瞬间就热红了脸。周九良压低了身,轻轻吻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下。孟鹤堂再没反抗,比起前一晚的慌乱,这会儿的他把周九良看得太清楚了,他眼里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不似平日里的任何时候,而是满满□□。那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热烈,可落下的亲吻却又小心翼翼,若说昨夜的炙热叫他乱了心神,如今的这一吻却是如同平静水面的一波涟漪,宁静悠远,意犹未尽。
孟鹤堂眼帘一轻,仿佛是拨在周九良的心上,痒得他躁动不安。他不由自主地又落下一个吻,仍是轻巧,却不再离开。微一个仰头,唇与唇之间被打开了新的弧度,这样的事儿兴许是真的无师自通的,唇舌的纠缠越渐炽烈,和谐得都是毫无青涩。
完了,陷进去了。孟鹤堂这么想着。
周九良觉得自己不必再多言问他那些有的没的,孟鹤堂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心里高兴得都快藏不住了,贴着孟鹤堂的额头抵着他鼻尖,火热的气息全洒在他的唇上:“你说,我如果有个兄弟,是不是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16
周九良的那句话在孟鹤堂听来总有些阴谋的味道,可他没多问,毕竟以他的立场还管不到周九良头上。他一不管二不问,时日一长就把这件事儿彻底忘了,而周九良之后得寸进尺,隔三差五的一到晚上就求抱求同床,孟鹤堂没再拒他,俩人同床还是过去的同床,只是周九良不再只是搂着他睡了。
算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染些□□便一发不可收拾,但周九良极为克制,孟鹤堂更不愿再越界,意犹未尽时总有人先冷静下来,绝不往脖子以下越一步。这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权衡得无比平稳,至于那个新的界限,则没人去碰。这样的日子安逸舒适,几乎都快要把人过堕了,可就在这平静之中,忽某一日,波澜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