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微微一笑，贴得更紧了一点。

“亨利王子的后来者们可不满足于这么一点点成就，他们继续向西向南开拓航道，直到。。。”卡卡停下来，用手指点了点克里斯蒂亚诺的鼻子，“你们葡萄牙人。。。”说着又指指自己，“发现了我们巴西。”

“好了，故事讲完了。”卡卡坐直了身子。

克里斯蒂亚诺仰起头看着他，眼睛明亮得就像星辰一般：“这都是真的吗？”

“大致都是真的吧，也许有那么一两个细节我记错了，毕竟是很久以前读的书。”

“想起来了。。。”克里斯蒂亚诺一拍脑袋，“马黛拉岛被发现这一节，我上小学时老师给我们讲过。可惜我都给忘记了。。。卡卡，你好厉害。”

卡卡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只是当年读书的时候一度对大航海时代很感兴趣。其实我读过的书里，也一大半都还给老师了。”

“可你剩下的这一小半，也比我读过的全部书还要多好多！”克里斯蒂亚诺吐吐舌头，“如果你不踢球而是上大学，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教授学者，而我就真的只能去做渔夫了。那样的话，即使上帝安排了某个机缘巧合让我们见面，我们也完全没有话可以说。也许你捧着一本书在海边读，看起来好斯文好高贵，而我却只能赤着一双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先生你要买上好的鲭鱼吗？’”

卡卡被这想象逗得笑了起来，他知道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一定是和他一样，回忆起当年世界杯前在机场的一番谈话。现在想来，那时自己就已经对克里斯蒂亚诺情根深种，却连做梦也不敢想，竟能和他面对着历经沧桑变幻的古城相依相偎。就像你很难猜中故事的结局一样，有时候你甚至看不清故事的开端。可此刻就在这个寂静的阳台上，月明风清，卡卡感受到一种生命中最深刻的圆满。

他搂紧克里斯蒂亚诺，“可是最后我们都选择了踢球对吗？足球让我们相遇，让葡萄牙人最终找到了巴西人。。。”

话音未落，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无比热情地吻住了他，“感谢上帝，也感谢足球。。。”

卡卡温柔地回应道：“所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两人依依不舍地收拾好行装，轻轻掩上别墅大门，踏上了返程的路。乘出租车去机场的路上，卡卡突然激动地指着路边一个小理发店的招牌喊道：“克里斯蒂亚诺，快看！”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招牌，特别之处在于店名两侧，赫然是克里斯蒂亚诺和贝克汉姆的头像。卡卡忍不住笑起来，“真奇怪这么些天竟然真的没有人认出你来。。。你多出名啊，跑到这里都是大帅哥的代表，和小贝分庭抗礼的。”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得意，但还是撇撇嘴说，“这些人真没眼光。大帅哥的代表，当然应该是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

第14章

2020年，冬

马德里市区的一个高级会所里，人头攒动，笑声喧哗。这是皇家马德里队多年来一直延续下来的圣诞party——事实上在圣诞期间，俱乐部要举行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但今天的这一场，只对球员内部开放。甚至教练和俱乐部官员都不被邀请，除非他们自己也做过皇马的球员。收到邀请的人，除非远在别国，否则都要腾出时间来参加。

希斯和阿方索刚走进大厅，就被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几乎绊了一跤。若干年前，跟随球员们出入party的多是美艳动人的模特和影星，可随着时光流逝，愣头青成了老男人，大明星成了退役的宿将，伴随在他们身边的人，也变成了洗净铅华的妻子，和越长越高的孩子。这个party，竟然越来越有合家欢的氛围了。

希斯走到大厅一侧的吧台边，主教练齐达内和助教罗纳尔多就站在那里，一人戴着一个滑稽的圣诞帽，给每个走过来的人递上饮料，权作酒保。看到希斯，一向严肃的主教练居然吹了一声口哨，对罗纳尔多笑着说：“我才发现这个英国小子居然是个帅哥。”

希斯有些脸红。今天他特地穿了从英国带过来的花呢格子西服，一头半长的金发也难得地梳理得服服帖帖，愈发衬得唇红齿白，眼神清澈，倒的确是有几分英俊少年的意思。

“你这样子，简直让我想起一位皇马故人呢。。。”俱乐部主席劳尔也凑了过来，“可惜他总是不在西班牙，从来不参加这个party。”

“主席先生，你说的是谁？”希斯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哈哈，你的那位同胞啊，别告诉我还有不认识他的英国人。”

希斯蓦地明白过来，脸彻底红得象番茄一样了——他只有在梦中，才敢于憧憬自己居然能和那位英格兰的传奇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