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克拉克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比电视上的牙齿广告还要完美，他想了想，对约书亚说：“我以前一个人思考的时候，就会飘在宇宙中从高处俯瞰整个地球，在宇宙看着地球也同样很美。”

克拉克以前陷入苦恼没法倾诉给玛莎的时候，就会想要独自一个人安静思考，他选择一个人呆在宇宙，不会离地球很远，但也不会很近，保持在没办法听到地球的声音但是依然能够看到这个湛蓝的星球的距离。他望着这个美丽的星球，耳边只有寂静，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静思考，可整个宇宙只有他一个人，多寂寞。

约书亚只是在脑子里想象一下就觉得揪心，可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这数千米高空中露出嘴唇，轻柔地在克拉克的唇角落下一吻。

“如果有可能，也带我去看看吧。”约书亚轻轻地说：“我想陪你看看地球。”

克拉克垂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医生，为了抵御高空的寒冷，克拉克把约书亚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紧紧地圈在了怀里，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现在那张泛着红晕的脸蛋上，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他，全心全意，只看见他。

克拉克一时哽咽，他低下头，轻轻蹭了蹭约书亚的金发。

真柔软，还带着浅浅的香味。

*

克拉克的秘密基地就在北极最深处，被巨大的坚冰包裹，因为是使用氪星最尖端的科技制作而成，自然外形的拟态也无可挑剔，来到这里的人绝不会发现脚下所踩的冰块里面藏着外星的神秘科技，只有克拉克能看穿藏在厚重冰层下的堡垒。

约书亚站在这里的时候，也同样看不出来，他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平地，每次呼吸都带着彻骨的寒气，只有克拉克的臂弯是这绵延千里的寒冷中唯一的温暖。

他的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错觉，仿佛灵魂还在那高空之上飘荡。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克拉克带他到这里要做什么，抬起头懵懵地瞧，眼里还有些困惑。

克拉克这次终于不在保持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了，他只是笑，伸出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牵着约书亚的手一步步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

走过一片冰地，到了一处安静的水面，克拉克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克拉克低声说。

随即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荡起一片片巨大的波纹，细微的晃动开始朝四周传来，约书亚心里一惊，不过克拉克握着他的手镇定的模样让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平静的冰水中逐渐浮现了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晶柱，在缓缓地浮出水面之时，这个地方终于露出了它的全貌。

数不清的水晶柱交错移接在一起，组建构成了约书亚面前这个硕大的水晶堡垒。

而从出现到停止，所花费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约书亚看着这座水晶堡垒，难得呆滞在原地。

这是现在的人类耗尽所有智慧也无法达成的科技成就，那是浓缩了氪星人数亿年的积累和浓缩才建成了这座独一无二的水晶堡垒。

这是克拉克的父亲给他的儿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一座浓缩了氪星人从古至今的文化历史和科技还有作为一名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爱的堡垒。

“这是我的爸爸——不是乔纳森，我的亲生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礼物。”克拉克开始给约书亚解释。

在得知自己不是地球人之后，克拉克只找到自己生父留下的一根细长的水晶棒，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顺着心意将水晶棒往远处冰冷的海水里一丢，然后一座冰雪堡垒拔地而起。

“我叫它孤独堡垒。”

就像是整个宇宙只有克拉克一个氪星人一样，整个宇宙也只有这一个氪星的遗物。

亲眼所见的震撼远比口述要精彩的多，约书亚张了张嘴，才发现言语的匮乏是多么无力，最后只吐出一句：“哇哦。”

他想了想，用调侃的口吻对克拉克说：“所以我才知道我的男朋友另一个身份是冰雪国王？”

现在正是迪X尼的《冰雪X缘》上映的时候，约书亚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医院里的小姑娘穿着蓝色的公主裙唱一首“let it go”了。

有趣的奇思妙想，克拉克被逗笑了。

“Well，它可不仅仅只有堡垒的称呼。”

克拉克紧张又期待地拉着约书亚走进了孤独堡垒里，长长的走廊里飘着一两个宛若水母一般氪星的机器人，在感觉到走进来的人以后就飞速地上前扫描，确定了克拉克的身份。

“氪星之子，卡尔·艾尔，欢迎回来。”

铁灰色的机器人发出一道机械性的声音，确定克拉克的身份后就缓缓地离开了克拉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