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闭目躺了会。

然后扒拉到手机。摸索着，摁亮。

打开了有段时间没看的Q Q。

跳出一堆人的消息。

你和韩文清的事，没有人知道。但你有告诉大家你手臂不小心受伤了。最近时间的一则消息，来自叶修。十分钟前。你随手点开。

叶神：“沐橙和老板娘问你伤好没好点。”

幽暗的屏幕灯光中，你半个脑袋都陷进了松软的枕头。突然有些想笑。敲字回复。

“我好着呢。铁打的韩美美，百毒不侵。”

那边秒回。

“瞧你那小身子骨，还铁打的，昨天看你上线问你也没回。”

“真没事，快好了。就是有点累，睡觉啦。”

“睡吧。”

你摁掉手机。

翻身躺平，合眼。

什么都不想了。

之后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意识回笼时，你只觉得一个激灵，便突然惊醒。

好像是做了噩梦，也好像是脑海里某根神经突然紧绷。黑暗里，你睁开眼，长出一口气。有些莫名其妙。

盯了会天花板，你坐起身，倒水喝。顺便打开手机看。

晚十一点半。快凌晨了。

上面还有通未接来电，就在刚才，响铃才2秒。

来自小哥。

你顿了顿。猛地意识到什么。一骨碌翻身下地，连鞋都没穿。噔噔噔跑去开了门。

声控灯亮起，走廊空无一人。你不死心，就着一身睡裙，光脚冲了出去。

等不及电梯，你便跑了楼梯。好在才5楼。直跑到楼底开了大门。

然后在门边，看见了靠墙角站着的男人。

“小哥……”

没等你扯出惊喜的表情，男人就先震怒了。

“嘶，韩美美！说你傻是不是真傻，就这身出来干嘛？啊？！”

他急促地上前，又惊又气。再一瞅你居然还光脚，更气了。赶紧打横抱起你。你下意识抬手要环着他的脖子。却被制止。

“手拿下去。”

受伤的胳膊抬起来会痛。

你委屈得直哼哼，缩回手。让他抱着上了楼梯，回到屋子里。轻轻放到床上。

“鞋也不穿。”韩文清打了下你腿肚子。剜你一眼。

屋子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并着城市里的灯光，一起打进房间，竟也映得一片清冷的亮堂。

你晃了晃腿，目不转睛盯着他走进卫生间。揉湿了毛巾。出来，蹲在你面前，囫囵为你擦拭双脚。

你皱眉，无语。

“哥，这是擦脸的……”

韩文清顿了顿，重重抹了把你的脚心。又拿眼睛剜了下你。

他重新揉净毛巾，晾起来。再收拾好地上的陶瓷碎片。最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你。

“告诉你别熬太晚又不听？”

“早睡了，又醒了。”

你拉他的手，攥住，向后倒在床上。他便也随着你倒下来，撑在你上方。

他静静看着你。

遮住了所有模糊的光亮，阴影中看不清眉眼。

你也静静看着他。

身后，是柔软的，深陷的床铺。

身前，他呼吸起伏的胸膛，渐渐沉重。

你想起就在不久前。

不久前的那回，也是在这张床上。

虽然那次感觉不是很好，结果也很混乱。

韩文清缓缓低下头，喷吐的鼻息与你交织。

他轻轻含住你的唇瓣，一点点仔细的亲吻。勾动你探出舌，在唇与唇之间，轻轻贴触了。

你想环上他的肩颈，却被摁住不许抬手臂。

唇齿相依间，你不高兴地咬了下他的舌尖。

其实如果只是简单的爱，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

你哥不喜欢你吗？不在意你吗？不惦记你吗？

当然喜欢，当然在意，当然惦记。

世界上任何感情，包括亲情友情，不都是这样。

可当爱里掺杂了某种渴望与诉求，掺杂了许多并不美好的情绪时。

爱变了。

而且再也不能回头。

你们都清楚。只是一直压着，挡着，藏着掖着。血亲伦常这种事情，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直到爷爷过寿那天，他趁机过来这边。两个人吵了架。都很激动，也很难受。仿佛是向命运屈服，也仿佛是最后一次疯狂。

你们做了。

确实过于冲动。接踵而来的变故，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睡裙肩带被拉下，胸口突然接触到空气，有些不适。他一一吻过你的下巴，脖颈，锁骨，直到胸尖。

随着他伏下 身的动作，月光透了过来，照得你眼前一片亮。

你歪头，眯眼瞅他。

看见他低头，就着月色，注视你的胸口。

半晌，才虔诚地轻轻拿嘴唇，触了触那顶端。

然后将脸，埋在你的胸前。抱着你。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