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也教过我，永远要留有后招。”蝙蝠侠手中多了一个按钮，用力一按，顺势就地一滚。

“……”伊恩双手无力地抱着脑袋，突然升起股嘀笑皆非的荒谬感。我费心费力教你们这些是让你们对付敌人，不是用在自家人内斗上啊！伊恩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夸崽子们学以致用，还是该骂他们没用到正经地方。

绿色的浓雾升起，超人身形一晃，承受不住墙壁的重量，极速坠落。

轰得一声，地上又是一个大洞，超人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墙壁扔到一旁，才幸免被压在底下的惨剧。

蝙蝠侠抬起右脚踩住超人的脆弱的脖子，举起氪石武器，“你还有什么心愿？或者遗言？”

“你在帮他杀伊恩。”

“谁？”尖利的氪石距离超人只有一寸之遥。

“莱克斯·卢瑟！”

“我问你的是

杀谁？”蝙蝠侠眯着眼睛，声调提高。

卧槽，卧槽，卧槽……一大串草尼玛在伊恩心里奔腾而过，不能再让这两个家伙继续聊下去，再聊妥妥掉马的节奏。刚才还在庆幸这两人聊上了的伊恩心里骂骂咧咧，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嘛，是男人就站起来干！

直升机距离大楼还要几分钟，伊恩清清嗓子，掐着嗓子变换声调冲着大楼的方向大喊道:“小卷！”

“伊恩”到嘴边的超人一愣，他艰难地转头四下寻找声音的位置，是幻听了吗？超人抱着微弱的希望，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试图从嘈杂的声音里找到那道久违的熟悉音节。

“小卷，我没事，莱克斯·卢瑟骗你的，快说你不打了。”伊恩语气急促。

超人眼睛一亮，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我马上就到，五分钟！”

巨大的惊喜席卷超人，他眼神越来越炽热，还带着纯粹的喜悦，像个孩子似的冲着半空高声喊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你听是不是有直升机靠近的声音。”

超人集中注意力，几乎立刻分辨出来。

“记住我是……妈妈。”伊恩看了一眼心无旁骛专心驾驶的飞行员，提醒超人一会儿别喊露馅了。人果然不能作死，最后都会报应在自己身上，伊恩扯了扯身上的裙装，想到待会儿要直面两个崽子，略感羞耻。

蝙蝠侠被超人一连串的变化弄得有些懵，这家伙不知突然从哪里来得力气，一把挣脱钳制，几乎瞬间从地上蹦起来，一跳好几米远。

“不打了，不打了，我不打了。”超人远远靠墙站着，冲着蝙蝠侠直摆手，脑袋不住地四下转着，看样子想要第一时间找到伊恩。

“现在由不得你，不打也得打。”蝙蝠侠逼近。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真的，我以为莱克斯·卢瑟抓了我的……”想起刚才的交代，超人一时哽住，艰难转换措辞，“我妈妈。他说只有杀了你才能救我妈妈。”

“莱克斯·卢瑟？”

蝙蝠侠目光一沉，难道小丑和莱克斯·卢瑟故意联合起来，让他们二人两败俱伤？无论哪一个不幸死了，另一个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付出惨痛的代价，简直是一箭双雕。

可是，可是，他不敢，也不能拿伊恩冒险！当年没有能力的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伊恩惨死在眼前，现在有了能力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另一个伊恩有任何危险。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蝙蝠侠才明白现在的这个伊恩对他的意义究竟有多大！背地里对他的默默支持，在小丑底下死里逃生却努力瞒着他，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大概是老天仁慈，特意赐下这样一个人，只是为了救赎他。所以，伊恩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哪怕他不得不染上鲜血。

但是刚才，超人似乎也提到了伊恩，只是为什么这会儿又说是妈妈被威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先告诉你刚才说的伊恩是谁？”蝙蝠侠将超人抵在墙角，逼问道。

超人只觉眼前的男人似乎彻底陷在一团黑暗里，再加上氪石的影响，他有种脊背发麻的战栗感，下意识脱口而出:“是——”

“小卷！”伊恩艰难地踩着高跟鞋冲进来，心里不住吐槽，埃文这家伙买这么高的高跟鞋干什么。好险，好险，幸亏在最后关头赶上，马甲暂时保住了！

超人挥手回应，脸上涌起一阵薄红，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兴奋，“爸……妈妈，我在这里。”

蝙蝠侠听着身后高跟鞋哒哒哒的急促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金发碧眼容貌姣好的年轻女人神色焦急，步调不稳地冲进来。仿佛慢动作似的回头上下打量一番健硕高大的超人，不由得目露震惊。这么年轻，确定是妈妈？更像女朋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