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心术不正。

赵林寒没有搭理这个跳梁小丑的想法，他们这些外人就更加不会给他存在感。闲谈了几句，大家就各自散了。

赵林寒和郑然非去到一个单独的训练室，准备开始直播。这件事对他们也没产生什么影响，唯一的不方便之处就是得换号。大号这次出尽了风头，再拿它训练，只怕队友和对手都会没心思玩游戏。

都顾着八卦去了。

郑然非着手准备直播事宜，要开播了，鼠标都落在了选项上，他却不着急点下去。

他扭头看向赵林寒，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哥哥，没想到你还会黑人电脑。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呀？”

没等赵林寒回答，他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在网吧里看机子的时候学的？”

赵林寒“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他的话。实际上，这不该是他会的技能。少年时的赵林寒去网吧也是干活，哪里有空学这方面的东西。

这是他在现实中的能力。

不过这些都用不着对郑然非说，他也知道，郑然非问这些多半不是好奇他怎么学会的，而是心疼他。

从他知道真相后便惯来如此，什么都能让他心疼一下，赵林寒都习惯了。甚至无需看他的脸色都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想到这里，赵林寒主动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郑然非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们开始直播吧。”

“对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名字？”

他们的小号是战队给的，不符合他们的取名习惯，看着不顺眼。而且，郑然非这么说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他看着赵林寒，努力给他洗脑：“我们一起换个名字吧？”

“你觉得‘猫南北’、‘狗东西’这两个名字怎么样？”

这是网上最新流行的情侣名，秀恩爱专用。郑然非看多了，心里便不免觉得异样。特别是明白自己心意后，他后来再看见这些内容，总会下意识地就带入了他和老赵两个人。

那时候他心里都没抱期望，追求的也不多，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只要是有些许关联的名字，他就心满意足了。要是可以用上情侣id，再好不过。

心心念念了这件事好久，今天一有机会，他就头脑发热，什么也不顾地说了出来。

说完，他自个都讪讪地笑了笑，不报什么希望道：“我胡言乱语的，你别放心上。”

赵林寒玩着手机，头也没抬地问他：“你想当‘狗东西’吗？”

如果是平时，那自然是不想的。但如果和他一起用这种名字的是赵林寒······

郑然非动了动喉咙，他居然有些心动。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逐渐变得危险，他立刻中断了思绪，不敢再放任自己想下去。

“我开玩笑的，我们换——哎，你干什么？”

赵林寒拿过他的手机，反问他：“不是要改名字吗？”

他喃喃道：“‘狗东西’确实有点难听。”

说话间，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很快就完成了一系列操作。

郑然非接过一看，只见他的ID赫然变成了“十有八九、”，一个清新脱俗，乍一看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名字。

忽然间，他心神一动，下意识就朝赵林寒的手机上看去。赵林寒也没藏着掖着，亮出屏幕来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游戏界面上，几个小字分外清晰。

郑然非没忍住念了出来：“八九不离十。”

他把两句合在一起念了一遍，心里渐渐涌上狂喜。他看着赵林寒，很想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知道他取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想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自己。一个一个大浪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就将他席卷了进去。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问，而是笑了笑，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小哥哥，你这是在撩我呀。”

赵林寒“嗯”了一声，承认了。

“有意见吗？”

郑然非错愕，过了半天才愣愣道：“没有······”

他哪里舍得有意见呀，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兴奋地快要疯掉了，却努力克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试探赵林寒的想法：“那撩完人你会负责吗？”

他长得好，又是这样一种紧张颤抖的姿态。任谁看了这样的他，只怕都会忍不住心软。

但赵林寒格外铁石心肠，他看着郑然非，说出了渣男常说的那句话：“我不会负责。”

说完，他看着郑然非一瞬间失落的模样，挑了挑眉：“你希望我负责？”

郑然非复又升起希望：“如果我希望的话，你会愿意负责吗？”

赵林寒看了他一会，冷漠道：“不会。”

郑然非一瞬间捂住心口，心痛得说不出话。

穿心之痛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