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89)
然后我在心里向他道歉,因为我还是恐吓了他。
他没有回答,有一刻我甚至觉得他要站不稳了。无论是谁看到这景象都没办法不心软,但是——我该怎么办?现在向他投降,就像我心里想的那样?上去拉他的手,安慰他,找个没人的角落拥抱他,亲吻他?我多么想那样做。
可是我现在必须欺骗自己。我转过身,好像要迈步,虽然我的脚无比沉重。如果他不妥协呢?我要真的走掉吗?
“华生。”
他突然开口了,我马上回头看着他。歇洛克——我多么对不起他——满脸写着疲惫,垂着眼睑。我愿意自此以后都成为他忠实的仆人。
“我告诉你我去了哪儿,但是,留下。”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接着我看到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依然宣示着自己的权威。我藏住了一个苦笑。
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让他知道,向我隐藏他的心情实属徒劳。此时此刻,我更愿意看到他的崩溃,就像他真真切切地那样。我想用亲吻去滋润他,但这时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仿佛就是布满裂痕的玻璃,仿佛我一碰就会碎,同时也会扎破我的嘴。
“我洗耳恭听。”我轻轻地说。
福尔摩斯站得笔直,即使妥协也一副面对学生的教授模样。他此时的神态堪比最优雅的贵族。我怎么想起来要恐吓他?就为了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好吧,我在去布莱克希斯之前,先见了麦克法兰。”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刚才我们并没有争执。
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他每一次装模作样地玩世不恭都能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我便希望舔过他的每一道伤痕——甚至有一些,我知道,是我留给他的。
“麦克法兰向我们隐瞒了某些事实,关于他昨晚住宿在哪儿,也许这会成为关键,也许这无关紧要,但无论如何,我不愿放弃任何一条救这年轻人的线索。”
我点点头,其实不用解释,我也能理解他。
“我需要使用一些——技巧,”他琢磨了一会儿,“让他吐出真相。”
“我想他绝对信任你,福尔摩斯,那时他一直可怜巴巴地看着你。”
“哦,我亲爱的华生,这也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然后他又斟酌了一会儿,大约在考虑怎么接下去,但是磨磨蹭蹭从来不是他的本性。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亲爱的华生?他是鸡奸者。”福尔摩斯瞥了一眼周围。
“什么?”我紧张起来,幸好院子里的警察都在另一边。“那么他——”
“这很显然了。”福尔摩斯又一个不耐烦的样子,“昨晚他在某个男人那儿过夜。”
“所以你要这个男人的名字?”
“和地址,华生。”
“并且你达到目的了?”
“正确,华生。”
“就这样?”
他的眼神抖动了一下。
“我见过那个男人了,他住在下诺伍德,昨晚麦克法兰从奥德科家里出来以后直接去了他那儿,并不是旅馆。”福尔摩斯顿了一下,“但我得承认,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证实他们在干肮脏的下流事。”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我们也是。”我给了他一个轻松的微笑,去拉他的手,“你实在没必要向我隐瞒。”
他突然把手收回去,紧张从他的指尖传给我。而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我想你不会喜欢。”他的声音变得僵硬,“我得动用一些手段,让这两只小鸳鸯开口。”
“你向他们坦白了我们的关系?”
“不!”他受伤地盯着我,“我永远不会连累你。”
“这不是连累。”我告诉他。
“总之事实是,我把我抖出去,没提到你。这样他们才会信任我,同时,我也需要一些个人手段。”
我对那个词扬了扬眉毛。又两个叫“阿加莎”女仆。我闭上眼睛,咽了一口口水,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福尔摩斯紧紧地抿着嘴角。
“我当然会很激动,会嫉妒,如果我当时知道的话。”然后我叹了一口气,“但理智上,我也不会真正生气。”
然后他的嘴角放松下来,接着微微上扬。
“我知道你还没卖掉诊所。”
我想我该尽快去办手续了,否则他很可能为这事唠叨一辈子。
“你会卖掉?”他又问。
“唔,我会考虑的。”我故作深沉地说。
然后福尔摩斯和我分享了他在麦克法兰家的收获。尽管如此,他坦承只不过是捕风捉影,我也相信,以英国陪审团的智力,永远无法理解他的推理。
“我打听到奥德科是个恶棍。”他说,“麦克法兰的父亲多年前已经去世,他的母亲——我见到了——满脸的恐惧和气愤。她浑身颤抖个不停,并且坚持她的儿子绝不可能犯罪。说到奥德科,这位女士更加激动,她承认从前和奥德科定过婚,但幸运地,没有嫁给他,而是嫁给了小麦克法兰的父亲。她说她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因为订婚后她发现,奥德科是个残忍恐怖的魔鬼。她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她送给奥德科的,在她结婚的当天奥德科又寄回给她,同时相片已经被划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