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黑羽又是一声大喝“臭流氓，放下我！”

“是！”张万霖放下了黑羽，嬉笑道““狗得拍，猫得捋，侬心里有火，要拍还是捋？”

“滚！”张牙舞爪的黑羽火气更大了。

嗯？黑羽舒展手脚，释放灵气，一切无碍，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但伤势痊愈，连身上的巫毒也已消失殆尽了。

黑羽放眼望去，满峡谷都是狼妖的尸体，一群一群，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它们连敌人面都没资格见到，转瞬间，便已经全部死光。这就是张万霖的实力吗？太厉害了！

“一吻解毒！怎么样？我的手段高明吧？！”见黑羽还在发愣，张万霖亲昵地捋了捋她一头秀发，就好像当初白羽给他捋白毛一样。眼底浮起得意的笑意。“为什么不进天珠？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要求天珠系统打开通道让你避入啊！傻丫头是不是忘了？”不知不觉中，他已把曾经倾于白羽的爱，真正转投到了黑羽身上。

的确忘了！不过就算记得，也不会再入天珠，宁死也不再回去！默不作声的黑羽，扬臂一把拍开了他的手，看也不看他，抬腿就走。

“ 侬到撒地方去？阿拉回去吧！”张万霖急忙拉住黑羽的胳膊，定眼看着她。极认真，极深情地告白着“我错了！我知道，没有维护你是我的错！当时没想明白你是我的什么人，后来我想清楚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爱的女人！”

“不，你还是错了。”回过头来的一双美目冰冷刺骨“你爱的是白羽，不是我。”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浑身上下洋溢着比冰雪还凉的冷气，黑羽眼神更是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栗。

张万霖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是！我承认，我曾经的确想过把你当做白羽的替代品。”松开了黑羽的胳膊，迎上她的目光，神色和语气都格外坚定不移“但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才明白，我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黑羽！我爱的人就是你——黑羽！”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黑羽高高昂起头，凝望着头顶的“一线天”，那是峡谷中唯一的光亮！染了血的嘴角划出一抹凛然的弧度。

孤傲的她，仿佛要斩断与尘世的一切羁绊！

和野人山峡谷内的一片死寂不同，怒江两岸依然热闹非凡，两岸士兵吹拉弹唱，一一展示。

白羽头一次发现就算当兵也有需要拼才艺的时刻，兴高采烈地去看热闹了，临走前还不忘帮他们布了一个结界。任何人都无法看到、听到、进入后坡。

后坡的结界中只余下王天风和龙文章二人。

龙文章看着对面热火朝天的才艺大比拼，颇为感慨“大家都倦了，厌了，烦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一切？是指整个战争吗？王天风从他这句感慨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点燃一支烟，温淡地道“南天门那一仗只怕是躲不过了，以一贯的路数看来，最终的结果只怕是毁了炮灰团，成就了虞啸卿。”

龙文章笑了，笑的满不在乎，但笑容里充满苍凉“他要报国，他要救民，他要为死去的袍泽弟兄报仇，这就够了。我从不对人抱有精神上的洁癖，这个世界上每个灵魂都是半人半鬼。凑近了，谁都没法看！”

“你倒是豁达。”王天风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卷烟，这地方气候太潮湿，烟好像受潮了，看来以后连烟也放入空间戒指里保存了。

“这一仗至关紧要，对我们很重要。”龙文章伸手指向对面南天门上，仍然在锣鼓喧天，载歌载舞的日军“对他们也很重要。”随后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叹息道“结束了，对大家都好。”

王天风眉尖淡淡一挑“你并不像虞啸卿那样憎恨日本人嘛。”

“恨？”龙文章慵懒地靠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恨他们有用吗？又恨不死他们。况且，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过是左/翼思想下的炮灰而已！”

王天风淡然地点了点头，穿越过一个世纪的他也看开了很多，没从前那么偏执了。

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问龙文章“我从前也恨，现在不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幽深的双眸闪动着无人能看透的光。

龙文章只是轻轻用第二声音调“嗯”了一下，便低头用脚踏了踏地上的土，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避开了他的眸光。这个军统太狡猾，要难缠，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太头疼。

“我不恨是因为我知道，两国之间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王天风的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痞气中透出几分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