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宣之于口，他和藤田还在外面听着呢，毕竟目前为止他还是自己的上司，至于以后……呵呵！

毕忠良举起老虎钳子看了看“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这十指连心啊，你这小少爷哪儿能受得了？”

明台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一个打手上来，用老虎钳子紧紧地夹住了他的食指指甲，看了看毕忠良。

毕忠良微微点头。

“啊——”惨叫之凄厉仿佛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一枚血淋淋的指甲被整片的拔了下来。

完完整整的指甲被丢在了托盘上，似乎上面的血还带着主人余温。

毕忠良的笑容残忍至极“痛吗？痛就说出来嘛，不然你十个指甲都会被一一拔掉！你还年轻，何必呢？”

和藤田一起监听的明楼，面无表情，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知道明家的人，没有一个会出卖自己人！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如同被丢进了绞肉机，被不停的翻绞着……

终于，十个指甲都拔完了，明台的那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露出粉红色的嫩肉，令人不忍再看。整个审讯室里充斥着野兽般的嘶吼声，可怜的明台被折磨的声嘶力竭，气息微弱。

看样子他已经到了极限，开始上重头戏了，毕忠良笑着拿起了装有东·莨·菪·碱的针管，东莨·菪·碱又名复合类神经阻断剂，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吐真剂。

一针下去，要不了多久，明台只觉得精神恍惚，不再那么疼痛，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他的意识在逐步的模糊。

“你是不是‘毒蝎’？谁是你的上线？”毕忠良的声线柔和，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明台没有回答，他感觉如梦如幻，如堕云端。

“你的上线是不是明楼？”

在明台听来这声音仿佛天籁，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明楼吗？不！他的思绪越飘越远，他念念不忘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面带骄傲的告诉他“我需要一张新面孔,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新人。为我去重建上海站小组，替代‘毒蜂’！”。

那个人温情脉脉的感慨“我在这里，送走了一批批的孩子。有的送到了前线，有的送到了敌后，有的送进了坟墓。他们有的温和，有的敦厚，有的烈性。即便是有贪生怕死的，也都是些好孩子。只可惜，他们生错了时代，进错了学校，投错了老师。”

那个人声色俱厉呵斥着“坚持？我怎么相信你能坚持？你连坚持的勇气也没有，我怎么相信你会面对将来的战场！”

……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还好吗？啊！明台想起来了，他是我的老师，自己亲手杀了他！用的就是老师教的杀手锏。

“我的老师，王天风，他出卖了我！”明台撕心裂肺的低吼着，泪如涌泉。

无论毕忠良问什么，他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如泣如诉，伤心欲绝……

毕忠良审了一上午，藤田带着明楼听了一上午，一无所获。

藤田放下窃听耳机，掏出一叠王天风尸体的照片，紧紧盯着明楼“说说你对‘毒蜂’的看法。”

明楼看着王天风的遗照，略加思索，突而惊道“难不成是苦肉计？”

藤田锁紧眉头，神色凝重“他出卖手下是为了换取自由和金钱，总不会连自己都杀死吧？”

明楼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明楼的偏头痛又犯了……

给明楼服了阿司匹林之后，藤田坐在沙发上沉吟半响，终于抬起头来吩咐高木“务必监听到关于第三战区的一切情报！我们这次可要立大功了！”

藤田芳政本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但人老了，总想在退下之前干出一点成就以供后人作为榜样，下意识的便选择相信那些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处长！您醒啦！”王天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张憨态可掬的大脸出现在他眼前，哪来的超大一只玩具熊？王天风感觉有点懵。

“处长！您还好吗？”另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凑了过来。

“郭骑云？于曼丽？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王天风终于认出了他们，可脑子还是有点混沌，难道已经在阴间跟学生们汇合了？

郭骑云笑道“这里是日本神官的庄园‘樱之苑’，我们都被白羽救了，我们都没死！”

“什么？！那……”王天风急的连忙要起身，结果气血上冲，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又摔倒在床上。

于曼丽瞪了郭骑云一眼，赶紧补充道“处长，您别激动，您的‘死间计划’一切顺利！对外界而言，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白羽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