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打的天崩地裂的样子,鬼灯幻月突然开口:“说实话,我从没想过那个宇智波斑会有这么……温柔的愿望。”哪怕是就见到这场战斗之前,他都不会相信。
并不是简单粗暴的靠武力镇压获得和平,而是更加庞大的,不分忍村也不分家族和出身的,他是希望每个人都好的。
毕竟那可是忍界修罗,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斑,出现在哪儿,就必定会带来血雨腥风——几乎可以同‘杀戮’一词画上等号的存在。
“所以说人不能有刻板印象啊。”阿缘看着外面已经没办法再维持须佐能乎,而改成肉搏的两人,脸上并没有担心的样子。“都决定走新的道路了,过去的观念也是时候改一改了。”
无皱眉:“但是……”
“停。”阿缘果断转身,比了个停的动作。“如果你要说过去没有过或者你们是忍者所以不行这样的话还是免了。”
他们没说腻,她都听腻了。
忍者们说了半天,谈到的全都是过去。
过去没有,过去不行。
而阿缘想要做的,是带着他们看到未来。既然已经站在了新的起点上,就应该抬头挺胸的看向前方。
她其实并不意外忍者们的固执和保守,毕竟从千年前有人开始使用查克拉开始,他们就一直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世界经历了四季轮转,走过了春花雪月,无论经历怎样的寒冬,总能迎来冰雪消融,春花绽放的那一天。但忍者们却不一样,他们在寒冬中走了太久太久。
久到已经忘记了‘春天’的样子。
久到开始拒绝‘春天’的到来。
但这都不能他们不能迎接‘春天’的理由。
“如果没有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的话。”阿缘突然笑了,“我觉得你们可以现在就开始思考从哪里开始改变了。”
同世界相比,人类的一生实在是太过短暂。若是这本就短暂的人生,全都充斥着战乱与痛苦,未免太浪费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生了。
外面的不知何时没了动静。
在千手柱间的帮助下,阿缘爬出了柱间的木遁·榜排之术。
不远处的地上,两个有着相同容貌的人正一左一右的躺在那里。
乍看之下很难分出胜负,但没过多久,更年轻一些的宇智波斑就自己坐了起来。而另一个人,却还是保持仰躺的姿势,生死的不明。
“看来我又失败了啊。”
注意到走过来的阿缘,他声音平静极了。
通过去如同正在剧烈燃烧的火焰,如同压抑许久,正在积攒喷发力量的火山不同,这次的他彻底的‘平静’了。
就像是森林深处,被藤蔓枝干遮蔽的水潭。宇智波斑当然不甘心。
毕竟这是他割舍了一切,最终才终于找到的方法——也是他认为唯一能够彻底结束战争,结束这世界上一切纷争的方法。
但他也累了。
过去他输给了千手柱间,现在他又输给了自己。
就好像宿命一样,带领宇智波征战无数,取得了忍界修罗的称号,获得无数胜利的自己却在这种关键的事情上,从来都没有胜利过。
过去他不相信命运,现在却开始觉得,也许冥冥之中,这个世界里真的这种令人憎恶的存在了。
“想笑就笑吧。”
察觉到少女坐到自己身边的动静,他嗤笑道。
“这是胜利者的特权。”
就算她要继续说那些愚弄他梦想的话也无所谓——毕竟他已经输了,他所追求的东西,也被证明是错误的。
然而等了很久,他只听到了一声叹息,还有轻柔撩开自己脸上碎发,轻轻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手指。
“这一路,很辛苦吧。”
他听到了少女的声音。
并非是疑问,而更像是在描述一个她看到的事实。
辛苦么?
宇智波斑从没这么想过。
这中间有过许多痛苦和绝望,也曾有过孤独和茫然。
但只要是为了实现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辛不辛苦这样的事,从来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也不觉得这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但在听到少女的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涌上身体。因为太过疲惫,他甚至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任由少女像抚摸孩子一样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也就不会让那温暖到让人讨厌温度深入自己的身体,开始回忆起那些过去被他判定为不重要而丢弃的东西。
更不会开始动摇,开始思考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真是可怕的女人。
影响了一个‘宇智波斑’还不够,就连这个毫无关联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失败者的自己,都不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