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之年年岁岁+番外(9)
那一行人全部进了会议室大楼,对面的狙击手并无动静。明楼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后脑就被一个冰冷的硬物抵住。
“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楼脑袋里咯哒一声。果然。他收回架在窗口的狙击□□,缓慢地转过身,正面对着枪口。
面前的中年男人,浓黑的剑眉中透着威严,炯炯有神的黑眸,凝神注视着他,杀气尽现。
明楼却瞬间镇定下来,甚至舒了口气。他低声开口,声音带着欣喜,“周先生。”
对方眉头一皱,细细打量明楼,眼睛里霎时间闪过千思万绪,枪口一滞,竟然放下了。
“我认识你。”对方低沉地开口,思索着望着他,“我从巴黎回国前,去巴黎大学经济系旁听了一节课,当时就对你印象深刻。明楼?”
明楼内心无比震惊。他自己在巴黎时去听过周先生的“读书会”报告,却没想到周先生到他们经济系听了课,而且还记住了他。
“说起来,那是25年前的事了。后来看上海的报纸,我还震惊你的身份。几个月前,上海地下小组的两个代号消失。现在我明白了。”对方伸出手,“周翔宇。”
明楼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伸手与之相握,“明楼。”
周翔宇拿走他的枪,重新放回夹板,迅速盖好。
“停止这类行动。现在我们是来和谈的,不希望发生任何冲突。”
“我是怕万一。”明楼快速将窗户恢复原样,打开抽屉取走一份文件。
“他们不敢。况且,我们没有充足的准备和胆量,就不会来重庆了。”他当然也警惕,否则就不会看到一个身影从侧面闪出就立即跟上来了。
明楼肃然。
“明楼,”周翔宇注视着他,“时间紧迫,长话短说。我现在不能带你回延安。抱歉!”
“我明白。”
这里是重庆,戒备何其森严,况且延安一行人自顾不暇。
“一切都会好的。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你要忍耐。”
明楼回到会议室,里面正谈论着双方需妥协的事项,他默不作声过去,将文件放在王雪艇面前,退到一侧。
王雪艇忙着谈判,没有留意到明楼现在才回来。
双方商谈妥当,在“天下为公”字幅的见证下,正式在《国民政府与□□代表会谈纪要》上签字。
明楼对这次国共合作基本没抱有什么希望。第二年五月,国民政府还都南京,明楼随王雪艇离开重庆,到达南京。
六月下旬,内战全面爆发。
结束一个新闻发布会,王雪艇精疲力尽,吩咐明楼挡住一切访客,自己径自去了休息室。
不一会儿,一个高鼻梁白皮肤的外籍记者走过来,明楼礼貌地拦住,怀着歉意说明王先生非采访时间不见客,那个记者摆手,说着蹩脚的汉语:“元葭先生,我是来拜访您的。您还记得我吗?”
明楼打量他几眼,记了起来。去年他拦过这位记者一次,记者当时还满心不快,他宽慰般的与记者聊了一阵,之后记者又来找了他几次,两人也算交谈甚欢,薄有交情。
“啊,原来是布尔热先生。”明楼注意到守卫往这边看了几眼。
布尔热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有一个问题请教你。来不及说,都写在上面。我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元葭先生。”
明楼不动声色接过来,塞进大衣口袋,和他道别。
布尔热说:“我下个月五号回法国。你要亲自看哦,元葭先生。”他指指明楼的口袋,左右望了望,凑近明楼:“你们这里阴阳怪气。”而后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撇了撇嘴,走的时候对守卫翻了翻白眼。
明楼对法国一词尤其敏感,他意识到自己口袋里的信肯定别有深意,心里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行动上却慢条斯理,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信封是空白的,掂起来却很厚,他打开,发现里面足足写了七页纸,全部法文,除了开头的称谓……他猛然间心跳加速,暗暗压着信纸,指节泛白,眼睛的余光扫一遍周遭,确认无虞后才开始一字一句地看。
是阿诚的字。是阿诚的信。
他安好无虞,他生活平静。很好,很好。
明楼庆幸自己当时坚持让阿诚先去巴黎,否则,他们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处境,分开是一定的,说不定还性命不保。
他不知道阿诚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他只知道自己和阿诚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如同他听到“法国”、接到信件第一个想到的是阿诚一样,阿诚在巴黎由于某些机缘巧合得知了元葭的消息,写来了这封充满试探的信,却署着布尔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