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当然是，威尔对此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刺探威尔，想要看他会怎么反应。

威尔看着汉尼拔的眼睛，尽可能地笑得温和动人，然后他回答了他。

“你可以为衣服付钱，但是我不会把它带回家。你会把它留在你的地方，而我会在你家换上它。从剧院回来后我会在你家把它脱下来还给你。”

威尔决定汉尼拔的反应值得把这些话说出口的尴尬。汉尼拔的眼睛因为惊讶稍微地睁大了。他张开嘴想说什么而威尔没法控制自己。他抓住汉尼拔的外套，把他拉进一个长吻之中。

这个吻淫荡、大胆而混乱。汉尼拔大概同时对它既爱又恨。后者是对于这样公然地暴露和展示激情，而前者是对于能让威尔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当他们放开彼此的时候，两个人都气息混乱，脸颊酡红。

汉尼拔用双手捧住威尔的脸。

“你总是令我惊讶，”他称述道。

“你的生活需要一点惊讶，”威尔回答，倚向他的触碰。“不然它会很无聊的。”

汉尼拔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开了他。威尔为这接触的失去叹息。

他们走近店铺内部，它不像威尔害怕的那样自命不凡。汉尼拔像个熟识和好顾客一样受到了欢迎，几分钟后，威尔就只穿着内衣站在一个基座上接受测量了。让他惊讶的是，汉尼拔没在看他。威尔确定他想这么做，但是看着这老派风格的内饰和同样老派的裁缝，威尔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看他了。

如果你想再回来的话就不能去冒犯当地人。

这是个乏味且无聊的程序，而且在任何方面都不性感。威尔厌恶陌生人碰到他，过了一会之后威尔开始希望汉尼拔找到了办法偷看，那起码能提供一些分心。

测量结束之后，他穿上一套等着他的西装。它是深灰色的，带着一些非常漂亮的蓝黑色条纹。它已经比威尔穿过的所有衣服都合身了，但裁缝依然在用粉笔做着标记，放针进去固定。

他们在他身上忙活的时候，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意识到西装外套上的蓝色完美地映衬他的眼睛。他们也给了他一件衬衫，但是上面没有领带。威尔问了裁缝，他被告知说领带由莱克特医生来提供。威尔轻轻地皱眉，想知道汉尼拔有没有计划“忘记”这回事。没有领带，威尔会看上去像个穿着有偿的西装的伴游男孩。他歪歪头，想象着那个场景。

他看到自己紧张而尴尬，恨着歌剧的每分每秒和其他观众的存在。他看到自己挽着汉尼拔的手臂，集中于他的同伴来避免将自己暴露于其他人评判的目光之下。威尔在内心拌了个鬼脸，将自己从这个建设场景中拉出来。

离开测量室之前，威尔尽可能地挺直自己。他感到焦虑不适，不停出汗而且想要回家。他都忘记应付汉尼拔的诡计有多么累人了。并不是不值得，但依旧累人。

离开裁缝店之后，汉尼拔将他引向他的本特利。

“我开来了自己的车，”威尔说，但是没有阻止他。

“我认为我或许可以载我们去餐厅吃些什么东西？”汉尼拔提议道。

威尔感觉汉尼拔在这个邀请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他因为测量了胯部而足够慌乱，一时之间将此放了过去。

“你过后得把我载回去，”他提醒到。

汉尼拔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为威尔扶着它。“那会是我的荣幸。”

“好吧，”威尔屈服到。暂时他会让汉尼拔来引领他。至少直到他觉得镇定些为止。

餐厅就像威尔以为裁缝店会是的那样自命不凡。所有东西都是水晶、重亚麻布和实木组成的。两个侍者为他们拉开椅子的时候，第三个侍者正在招待汉尼拔点餐。威尔说服自己这个事实，他得让而且必须让汉尼拔为他点餐，因为他非常确定自己不会认得菜单上的任何一个字母。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为我们点了餐，”侍者离开之后汉尼拔说，狡黠地看着威尔。

威尔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只有一点点的恼火，大多数是被这番表演逗乐。汉尼拔永远都会去操纵和控制，这是他人格的艺术。

“我不知道该点些什么，所以我期待着看看你会让我尝些什么。”他疲惫地笑着说。

在汉尼拔再次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侍者过来带来了红酒。当它被品尝过之后，汉尼拔举起了他的酒杯。

“敬惊喜，”他提议道。威尔犹豫地点头。

来自汉尼拔的惊喜，当然。他们喝了。红酒非常美味。

“我不善于与人交际，”他说，有一种模糊的deja-vu的感觉。不知怎么，向汉尼拔解释这些令人感觉十分古怪。其一是因为他早就这么做过一次了，只不过是这个汉尼拔不记得而已。其二还有威尔关于移情的文章。汉尼拔读过它，理解它。更甚一步地，它多半就是汉尼拔想要了解威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