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k原本准备快速巡视一圈地球，履行完超人的责任，便回到Bruce的湖边小屋和他度过圣诞前夜。

他们前一周就约好了圣诞节在Wayne庄园度过，虽然Bruce拒绝了管家要用圣诞装饰填满整栋屋子的计划，但Alfred还是对此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一颗圣诞树🎄被摆放在客厅角落。

Bruce提前结束了夜巡，今晚的哥谭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就连空气都少了一份湿冷。Bruce换上一件灰色的粗针毛衣，在蝙蝠洞里一边处理白天工作留下的小尾巴，一边等待Clark的到来。

今晚的一切都平静极了，Bruce抿了一口红酒，有点恍惚，可能是，太平静了，这不像哥谭。他并不知道，意外，此时发生在哥谭上空。

Clark在前往Wayne庄园的上空减速飞行着，他想看看蝙蝠视角下的城市。嗯，看起来和大都会差不多嘛。就在他要继续加速的时候，超人被击中了，炸弹在接触到钢铁之躯的瞬间爆炸，释放出绿色的粉雾。从未有过的虚弱感侵入超人的四肢百骸。超人在坠落。

更糟糕的是，数枚特制子弹嵌入了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Clark暂时清醒了一点。不能按时赴约了。Clark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会想到这个，有点可惜，不能见Bruce了。Clark决定拼一次，他再次调动全身的力量，努力向Wayne庄园飞去。

Clark成功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失败了。

超人撞碎湖边小屋的玻璃，摔进了Bruce的卧室，刺耳的警报响彻蝙蝠洞。Clark失去了意识。

Bruce从未想过有人会袭击Wayne庄园，他随便从武器柜里抓了把枪，急匆匆登上电梯。Bruce看到自己卧室里破碎的落地窗后，举枪小心翼翼地往前走，Alfred拿着一把猎枪紧随其后。

超人躺着一堆碎玻璃渣里，身上的制服有数个焦黑的弹孔，Bruce没有放下枪，警觉地蹲下身去探了探超人的颈动脉，还有跳动。Bruce又去检查超人的瞳孔，确认他是否有脑部损伤。Bruce僵住了，他看到了超人左眼的虹膜异色，蔚蓝色的眼珠包裹一块琥珀棕，就和他在Clark眼睛里看到一模一样。

Clark Kent是超人。

他的Master是超人。

这怎么可能。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Bruce Wayne可以是蝙蝠侠，为什么Clark Kent不能是超人。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的Clark，他的Master啊。

Bruce眼眶发酸，深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告诉Alfred将医药箱拿到蝙蝠洞，收起手枪，打横抱起昏迷中的氪星人。

“Clark。”

Bruce沿着超人制服上弹孔的边缘撕开了蓝色的布料，令他奇怪的是，超人的伤口并没有愈合，暗红的血液缓慢地从伤口流出来。看，你还是会流血的。

“应该是一种可以向人体内钻动的特殊子弹，弹头有某种未知的可以对氪星人造成伤害的物质，昏迷也能是吸入了这种特殊的物质。”Alfred研究着超声仪器，对Bruce解释道。

Bruce抿着嘴唇，挽起袖子，挑了把最锋利的手术刀和牵引器，准备对付不停往Clark身体里钻的子弹。

蝙蝠洞里弥漫着氪星人腥甜的血腥味，Bruce对着面前这一盘前端是绿色钻头的子弹沉思，不少子弹在他从Clark身体里掏出来的时候还在转动。

研究绿色物质

研究子弹剩余部分的金属材料

研究哥谭最近的港口的进出口货物清单

找到幕后黑手

……………………

该死，Clark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完美的工作机器开始列一项项待办事项，Bruce突然觉得烦躁，他调高了蝙蝠洞的换气设备，试图让血腥气散得快一些。Bruce站起来去检查Clark的体征，被安置在医疗床里的超人看起来像个人类，床边的仪器有规律地作响，他把手放在Clark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

Clark醒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作为超人撞进Bruce家里的那段时间，他感觉到四肢仿佛灌铅搬的沉重，以及上身多处传来的刺痛。糟了，他那时还穿着制服。Clark睁开眼，惨白的灯光令人眩晕，他环视一圈自己所处的环境，被远处一套黑色制服吸引了注意力。超级视力现在还不是很好用，但他还是看清了制服的帽子，蝙蝠的轮廓。

Wayne庄园，为什么会有蝙蝠战衣？

“你好，氪星人，或许，我应该叫你，Kal-El。”

Bruce声音传入Clark耳中，欣喜变成了惊悚，一颗心沉入了他曾经逃离的氪星。

Bruce Wayne是蝙蝠侠。

他的奴隶是蝙蝠侠。

Clark苦笑了一下，内心嘲笑自己的业余爱好引发的连锁反应。

“Bruce，我可以解释，如果你想听的话。”

Bruce给了他一个硬邦邦的背影，高大的身材比往日更有压迫感，小记者瘪着嘴，思考着该怎么挽救这个被他毁掉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