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加州，温柔的人还是很多的，对吧？”

夕阳西下，红衣少女笑容清浅，不明媚，不耀眼，是加州清光见过的最为温柔。

许是夕阳太过刺眼，他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了。

“主公，等我的手好了，帮你涂指甲油吧。”

“指甲油吗？”苏千凉伸出手，干干净净的指甲上挂着一轮轮弧度浅浅的新月，“我要做甜点，有指甲油不太卫生。”

加州清光勉强地笑了下，“那算了吧。”

苏千凉没错过他猛然降落的情绪，犹豫地问：“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帮我涂脚指甲可好？脚的话，不用接触甜点，涂再多也没关系。”

审神者的脚吗？本丸里怕是还没有人碰过吧？

加州清光很高兴他即将成为第一个：“好。”

*****

夏目贵志和娘口三三成了牛奶喵喵的常客。

每次他们来，苏千凉都不收钱。

一次两次，夏目贵志还能看在苏千凉是毛绒控，娘口三三出卖色相的份上忍过去。

次数多了，夏目贵志坚持要给钱。

妖妖零给的资料里说过，夏目贵志借住在藤原家。

遇到藤原夫妇前，失去父母的他被众多亲戚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每天能有一日三餐都是好的，从来没有零用钱，头发长了自己对着镜子剪掉。

苏千凉心疼他的遭遇，更是感叹小时候遭遇那么多不好的事，还能长得根苗正红，实在太不容易了。

如今的藤原夫妇对夏目贵志不错，但给的零用钱应该不足以让他经常来吃甜品。

苏千凉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夏目，听说你认识八原的很多妖怪，这样吧，我请你吃蛋糕，你帮我在妖怪中宣传一下。妖怪们想要吃甜品，可以来店里，没有钱不要紧，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换。”

夏目贵志从没听说过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妖怪们喜欢以物易物，不使用流通货币，这样的方式或许更容易接受些。

下午，夏目贵志拎着一篮子各色曲奇饼干，肩膀上坐着只吃饱酣睡的娘口三三，去找熟悉的妖怪们。

他去的时候，丙、三筱、小胡子、中级、红峰和一群小妖怪们聚在一起喝酒，“正好，苏桑让我带饼干过来，你们尝尝。”

“哦，人类的饼干啊。”

“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听说是甜甜的……”

“为什么要吃人类的食物？”

妖怪们议论纷纷，看着饼干的眼神满是好奇，却不敢第一个尝试。

丙挑了块红色的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还行。”

三筱吃了块蓝色的，“淡淡的甜。”

“红色是蔓越莓，蓝色是蓝莓。”夏目贵志把剩下的一起介绍，“紫色是葡萄，黄色是芒果，绿色是抹茶，褐色是巧克力。”

曲奇饼干的口味很多，数量也多。

有丙和三筱开头，妖怪们一人一块吃起来，有妖怪好奇其他味道多吃了几块，一篮子的饼干很快分完。

夏目贵志本还担心妖怪们不喜欢饼干，辜负苏千凉的期待，现在看来，妖怪们的确是喜欢吃甜食的。

“苏桑在森林南边的入口开了家叫‘牛奶喵喵’的甜品店，甜品种类很多，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拿些吃食去换。苏桑有灵力，能看到你们，不必担心无法交换。”

苏千凉的原话是拿东西换，夏目贵志看她喜欢娘口三三恨不得把整个店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的样子，怕她看小妖怪们可爱一份不收，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让妖怪们拿吃食去换更好。

一来，妖怪们去找各种各样的吃食，能够丰富店里甜品的种类，二来，多了原材料，不至于亏损得太厉害。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娘口三三好歹吃了苏千凉那么多甜品，还连吃带拿，这时候自然得履行承诺：“那家店是斑大人罩着的。”

言下之意：要是有不长眼的敢吃霸王餐，或者对本喵的二号铲屎官做点什么，别怪本喵吃了你们。

认识的妖怪做不出这种事，娘口三三的话是说给附近的妖怪听的。

娘口三三的真身确实威武霸气，能吓哭妖怪们，就是不知道以它现在喜感的招财猫形象，有没有妖怪愿意听。

夏目贵志对此表示怀疑。

两天后的傍晚，他带上娘口三三去牛奶喵喵看看情况，刚走到店门口就被抓了壮丁。

苏千凉挂上“今日售罄”的牌子，转头见到他，笑了：“夏目，来得正好，妖怪们拿来太多果实，来帮忙一起洗晾。”

夏目贵志往甜品展示柜和摆放面包饼干的架子上一看，空空如也，一件不剩。

娘口三三失望地趴在展示柜上，无聊地摆动爪子，当一只安静的招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