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漆黑的男人点了点头,“别这个样子,你应该高兴的,你哥哥要回来了,我这个鹊巢鸠占的假货终于要走了。”
“可、可是……”
那代表你要离开了啊……
立香有些难过。这么说或许很玄妙也没什么根据,但对她来说,无论是正常的,跟自己朝夕相伴十几年的‘卫宫士郎’,还是面前这个漆黑到几乎看不清表情的男人,都是自己的哥哥。
哪怕感情没有那么深厚也一样。
然而立香的不舍却并没有影响到他。带着还未彻底散去的硝烟气息的男人垂下眼帘:
“没什么可是,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可以放空大脑休息的机会了。”
选择了这条路,自然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听起来很糟糕啊。”立香抓了抓头发,“不过还是谢谢你提醒了。”
这种提醒其实不在工作范围内吧?那么对方肯提醒就是看在并肩作战,或者是这几天处出来的微薄感情了吧。
“不,这只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充满嫉妒的幸灾乐祸而已。”
他并没有回应立香的感谢,而是转过身准备回去卫宫士郎的房间,为交换做准备。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立香一翻身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那个!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谢谢你了,哥。”立香在背后大声说道。“……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吧。”
“行行好。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这么说着,男人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到的弧度。
不过这及不可见的笑容也只持续了几秒。
他想到了今后。
不管他们能不能再见。
立香的人生恐怕都不会太平了。
仅仅只是麻烦的话倒还好,就怕今后她要面对的,是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与磨难。
——这让他久违的品尝到了名为愤怒的情绪。
不同于必须战斗的自己。也不同于那些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投身奋斗的人。
这个孩子完全就是被卷进来的。
只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个存在的无聊恶意,这孩子的人生,这孩子的人生就要从此分崩离析。
多么狗屎的命运。
卫宫士郎是在傍晚回来的。
当天边出现灿烂又温暖的火烧云时,立香听到自家哥哥的房间突然传来‘咚’的重物落地声。她急忙赶了过去。一推开门,就见自己熟悉的哥哥正揉着头从地上站起来。
“啊,立香。”听到门口的动静,他露出安抚的笑容,“我没事……对了,事情解决了么?”
“亲哥啊!!!”
立香尖叫一声扑倒了还没起来的亲哥身上。
活的!普通的!亲生的哥哥!
立香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害怕的不担心的。但直到见到卫宫士郎的这一刻。那些‘她以为’都消失了。
或许确实因为那莫名的自信而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勇敢。
莫名其妙的被挟持,莫名其妙的被卷进颠覆三观的战斗。
她还是后怕的。
无论是之前经历的场景,还是对于今后那些未知的变动。
会遇到什么?会不会还像今天一样危险?真的能每次都化险为夷么?
“好啦、好啦。”被扑的重新坐回地上的少年轻轻抚摸的妹妹的头发安抚道。“辛苦你了。”
尽管他没能亲眼见证,但都发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自己突然被置换走什么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度过的事情。
关键的时刻自己没能守在立香面前,她一定过得很辛苦。
回想起突然被拉入那个如同梦之狭间的地方的经历,卫宫士郎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这个展开怎么看怎么可疑。但神奇的是,他一点都不怀疑浑身漆黑的男人说的话。一丁点怀疑都没有。
就像……相信着自己那样,相信着他。
所以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立香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抱着久违(?)的亲哥嚎啕大哭。尽管开头被冲动驱使抱了上去,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了。只是眼眶一直红红的而已。
危险也好,辛苦也好。
都过去了。
亲哥也回来了——这个时候再哭就太矫情了。
后来立香听说,车站前那个珍奇展的事件。最后被定性为恐|怖|袭|击事件。只不过并非是‘珍奇展’恐|怖|袭|击事件。而是废旧仓库无差别袭击事件。
有狂徒在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袭击了人来人往的车站前。最终被卷进来的人超过百人——万幸的是没有人因此丧失生命。
根据梅林和BB的联合解释,那个‘珍奇展’是人为创造出来的,用作召唤魔神桀派的临时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