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据神话故事。虽说魔盒中出现了无数负面的,会让人痛苦的事物,但同时,也有一样东西存在于其中,那就是‘希望’。”
“我怀疑,恩兹华兹家的人是想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得到其中的‘希望’——当然,这个希望按照安洁莉卡的说法,是已经有了具体的表现的。就是让人类变成可以在新世界也可以生存下去的姿态。”
旧世界已然无法拯救,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新世界了。
“但是也不能保证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就一定能得到希望啊——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克洛伊摇了摇头。不太敢相信恩兹华兹家竟然敢寄全部的希望于一个神话故事上。
“然而不这么做,更没有希望。”罗马尼?阿基曼倒是多少能了解。
而且在分析过后,他也觉得这个仪式大概是成功率最高的一个。毕竟他们的愿望是‘保住现有的人类’。大洪水系灭世故事里的‘一男一女’就不符合这个理念了。
“所以我们的敌人其实是潘多拉?”
“干掉潘多拉我们就胜利了?”
克洛伊和巴洁特几乎是同时开口。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不对,不是这样。杀掉潘多拉固然能让恩兹华兹家的大仪式失败,但却很可能在同时让这个世界彻底走向末日。”
这是恩兹华兹家花了千年的时光才最终完成的大仪式,而这个世界中,人类并没有第二个千年可以准备了。
而在场的人们……恐怕没有谁想就这样背上一个加速灭亡了人类的大锅吧。
“这……”
就算巴洁特一直以来都是先打了再说的直肠子,也明白了罗马尼?阿基曼的顾虑。
她自然也不想作灭亡人类的那个人。
但这样一来,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杀掉潘多拉,或者阻止恩兹华兹家的大仪式,人类会灭亡。但若是就此妥协,那么美游就会被当做圣杯而牺牲。
完全就是进退两难的死局了。
因此就算猜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凑在一起:的三人也高兴不起来。
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还增加了更多的顾虑。
“怎么了?怎么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去周围‘散步’顺便探索他们所在空间周围情况的幼吉尔步伐轻快的走了回来。
“在说这次敌人的真实身份。”
“啊,是潘多拉吧。”
巴洁特才开了个头,金发的少年就一口道出了他们推导半天的结果。
“……”
巴洁特瞠目结舌,除了她之外的两人,确实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怎么说呢,毕竟是那个吉尔伽美什。
哪怕是幼年体……会有这种操作也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呢。
或者说是常规操作?
“你早就知道了?”
巴洁特猛地站起身走到幼吉尔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别这么粗暴嘛巴洁特大姐。”也没见他怎么动,少年就轻巧的脱离了巴洁特的掌控,动作轻盈的落到不远处的台阶上。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啦。”
他笑眯眯样子,就像一个纯洁无瑕的漂亮孩子。哪怕是熟知他本能的人,都可能被这漂亮的面孔所欺骗。
“虽说能‘看’,不过也不是没有限制的,什么都能看的到,我也是直到看到他们摆出的架势,才明白了的。”
“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又如何呢?”
被质问的少年眨了眨眼。
非但不心虚,反而格外理所当然。
“你们现在也没有找出办法,刚刚就算我说了也是同样的结果啊。”他耸了耸肩,随手打开王之宝库,从中拿出一个宽大奢华的靠椅半躺半靠在上面。
“当然,master要问的话我肯定会回答的,不过……master这不是没问么。”
幼吉尔又补了一句。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气人’。
“有时候,看着人类站在悬崖边上进退两难还挺有趣的。那样拼命挣扎的模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绝景’了吧。”
那是在动物或者怪物身上都不会有的,拼了命去做,拼了命去思考的挣扎。同绝望抗争的美丽。
干练的丽人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人。仅仅只为了自己一时的愉悦,就可以将所有的一切置于不顾。
“你这家伙。”
明明是英灵……
“明明是英灵,却隐瞒重要信息,置master于不顾是么?”巴洁特话才到嘴边,幼吉尔就替她补完了。
说完还附赠一个可爱过头的微笑。
接着又继续自问自答:
“当然不会啦,只是如果舞台都搭建好了,却不给演员表演的机会的话不是很可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