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腻的手掌抚上他的发顶,那感觉还是该死的熟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孙行者眼睛睁大,眼中金红翻滚,他死死盯着她,似乎下一刻就要对她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来。
陈唐唐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行者,欢迎回来。”
他眼中浓烈的情感骤然平静下来。
陈唐唐收回手。
“你……”
“徒弟,咱们也该上路了。”
上路?什么路?我都还没弄清楚你这个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孙行者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乖巧道:“嗯。”
嗯……嗯个屁啊!
这副身子怕是不能要了,都不听本大圣的使唤!
他的脚自动自发动起来,跟在陈唐唐的身后。
一路上她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行者抱着胳膊左看右看问:“干粮呢?”
陈唐唐:“徒弟那里。”
孙行者又问:“那坐骑呢?”
陈唐唐:“徒弟。”
孙行者搓了一把脸:“衣服总不会没有吧?”
陈唐唐:“徒弟那里。”
孙行者无语了:“你就这么去西天?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陈唐唐回头道:“贫僧有徒弟。”
她眉心一点朱砂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光太过温柔,竟然显得那点朱砂痣也温柔几许。
孙行者顿住了脚。
你、你这和尚!
陈唐唐目光清澈,不解地望向他:“怎么了?”
孙行者憋了憋,冷冷道:“没!”
“哦。”
虽然觉得自己的徒弟回来后怪怪的,不过,徒弟也有自己的隐私,做师父的不便多打听。
两人行了几日,孙行者施法变了顶幕笠给陈唐唐戴着,好让灰尘不沾上她唯一一件袈裟。
两人行至一间寺庙,在寺内暂住一晚。
陈唐唐给寺庙中供的佛像上过香后,就回房睡下了。
师徒二人一间屋子,陈唐唐睡得坦荡,孙行者却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便准备去找月老问一问。
孙行者刚踏出屋外走了两步,突然又放心不下那个懵懂的师父,便急急转回。
一进门,就见一女子正衣衫半褪,想要往师父怀里钻,而师父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孙行者操起金箍棒,一棒砸了过去,却只砸到了一件衣服。
孙行者骤然回头,却只见一条毛茸茸的短尾巴。
他气的是火冒三丈。
竟敢动他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孙行者急急追了出去,却不见了那妖怪的踪影。
看来那妖怪也是个妖力深厚的。
他坐到床榻边,看着师父那张一无所觉的睡脸,心中半是酸楚半是无奈。
突然,他眼角余光瞄到了那妖怪褪下的一件男女适宜的暗红长衫。
倒不如……
他捏着长衫,看向床上的师父。
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不过,又还是缺个给师父洗衣服的人啊……奇怪,他为什么说又?
作者有话要说:孙行者:干粮呢?
八戒:我负责,然而,我不在。
孙行者:坐骑呢?
敖烈:我负责,然而,我也不在。
孙行者:那衣服总该有吧?
悟净:我负责,然而,我仍旧不在。
孙行者:那我是负责什么的?
陈唐唐:大概是负责贫僧……
孙行者:你无耻!
陈唐唐:……的安全,话说,你在想什么呢?
☆、第65章
清晨,阳光从窗棱擦过,落在了陈唐唐的脸上。
陈唐唐眉心的朱砂痣在光晕中跳动,睫毛在金沙中穿梭。
孙行者倚着床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手指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悄悄探了过去,轻轻碰了一下那细密柔软的睫毛。
陈唐唐睫毛微颤。
他猛地缩回了手。
陈唐唐睁看眼就见自己的大徒弟正背着手站在床前,腰板挺得笔直。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吓了我一跳。”
孙行者冷淡地“嗯”了一声。
陈唐唐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
她沐浴在阳光下,睡眼惺忪:“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孙行者指着不远处的水盆道:“我已经帮师父你打好洗脸水了,还有……师父的袈~裟穿的时间长了,还是需要换洗的。”
“可是,为师……”
陈唐唐话未说完,孙行者就拎起了一件暗红长衫,长衫似乎刚刚被烘干,上面还带着些许温度。
“这是……”陈唐唐不解地望向他。
孙行者道:“这是我找到的,师父出门在外也没有别的衣服,您先暂用,等袈~裟干了,您再换上。”
陈唐唐点头,轻声道:“阿弥陀佛。”
贫僧的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都在悟净那里,眼下也不知道他卷了贫僧的包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