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对他笑了一下:“阿阳,我真的是君羽墨。”
看他对自己笑,阿阳的脑子更加晕乎乎的了。
小六脸都黑了:“阿阳,你先去上工吧,我和羽墨说几句话。”
阿阳又晕乎乎的点了一下头。
等他走后,小六又问:“你今天怎么想起回小院了?那个妖怪……温长风他肯让你来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口一个妖怪,让君羽墨忽然有些不好受。
“先生他对我很好,小六……你能不能别这么说先生。”
小六瞪直了眼:“羽墨,你是不是被那个妖怪灌了迷魂药?怎么帮起他说话来了?”
想起君羽墨之前就很维护温长风,小六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好受。他前段时间才送了羽墨红豆,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
少年的心思就是这样,带着些懵懂和羞涩。
或许偶尔还有些小嫉妒。
可他的话却让君羽墨的脸色更黑:“我来是给小院的大家送点银子的,这些银子还是温府的,你别这么说先生了。”
君羽墨本来打算把银子给他之后就离开,谁知道小六竟然一把将银子摔在地上:“妖怪的银子我们不要!”
君羽墨的眉头拧了起来:“那阿春怎么办?她还生着病,是需要长期吃药的。”
“我和阿阳会上工,会想办法的。”小六纠结的说,他又看向君羽墨,“羽墨,你回来吧,和我们一起住不好吗?那个妖怪有什么好的——”
“住口!”君羽墨终于忍不住发火。
小六也愣住了,君羽墨从来都是温柔的一个人,一直微笑着,他从来没看过他发火的模样。
君羽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很多话却不吐不快:“你们之前砸了先生和我,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但去年冬天若不是先生给了我们那么多药材和给阿春看病,现在我们早就死了!这份恩情一直存在,不求你们对先生感谢,只求不要这么诋毁他。”
君羽墨生气得满脸涨红:“妖怪怎么了?妖怪就救不得人了?妖怪救了人以后就要被你们唾弃?”
他连连发问,让小六忽然低下了头。
君羽墨从未跟人这么争吵过,刚刚还白皙的脸因为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话,激动得面泛薄红。
而正在此时,在对面茶楼的一个高大男子忽然笑了起来。他来自修仙门派,凡人听不到那么远的话,他却能一字不漏的听完。
“温兄,你看那孩子真是可爱。”
温长风淡淡的喝了一盏茶,神色莫名。
那人眼里堆满了笑容:“明明不会吵架,生气的时候就像汗毛直立的小动物一样护着你呢。”
他把‘护着你’三个字咬得很重,满脸看戏的样子让温长风喝了一口茶,忽然站起了身子。
“哎呀,温兄,我们都没聊完,你怎么要走了?”
温长风眼里带着警告:“我不会救的。”
顾锦原叹了口气:“他中了妖毒,咱们青玉坛都救不了,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温长风皱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锦原觉得说服温长风这事儿真是个苦差。他的眼神忽然望向了君羽墨,忽然升起一个计策。
“那孩子心地可真善良,他叫什么名字?我刚刚听到有人叫他羽墨?”
听到顾锦原的话,温长风的面色有些冷凝。
顾锦原笑嘻嘻的问:“你说那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想救那一条人命,帮帮我这个可怜人啊?”
温长风闻言,脸色不知怎的救黑了下去。
“不准接近他。”
丢下这一句话,温长风便离开了茶楼。
顾锦原却哈哈的笑出了眼泪,嗯……他明白的,不靠近他的交换条件就是温长风会帮他救人!
温长风和十年前与他相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慢慢的,顾锦原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
他隐瞒了一件,除了他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温长风杀了那个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他刚刚还笑出了眼泪,现在却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
………………
这一边。
君羽墨莫名其妙的说完一通以后自己也懵逼了,最主要的是温长风又不在这里,他又不用演戏,自己还一个劲儿的说。
他满脸郁闷的走过去捡起了那个荷包,然后拍了拍荷包上面的土。
“这钱你拿着,阿春的病要紧。”
小六却有些愧疚的接过了君羽墨的荷包,也是满脸复杂,就像自己的三观遭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
他咳嗽了两声:“羽墨……那我先去上工了,你去小院里找他们玩儿吧。”
君羽墨点了点头。
等到小六走后,君羽墨矗立在原地许久,不由沉思了许久:不是当初的演戏,他竟然下意识的在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