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在他惶恐地看到通天抽出青萍剑的时候彻底湮灭。
半个时辰之后,当长琴从城内走出找到泽之的时候,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
“你这是?”长琴难得露出这种愕然的表情,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泽之根本就不会是个如此——不在乎外表形象的人,可是任他开动脑筋也想不出来而今以泽之的实力,有谁能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通天自然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泽之护短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
然而这次出乎他的意料,泽之木着脸,吐出一根草,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摆,衣袖还是破破烂烂的,几乎差点遮不住他的整条左胳膊。
“长琴,我觉得我完了。”他目视前方,有点生无可恋地吐出一句话。
“你知道吗?”他的视线呆呆地转移到长琴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似乎仍旧没能从刚才的打击当中走出来,“我只不过是怀疑师兄和二师兄之间有那么点儿不为人知的关系,他竟然就抽出青萍剑抽了我一顿!你根本想象不出来你没来的半个时辰里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师兄他们到底多大仇!”
眼里含着泪花,泽之几近潸然泪下,那个哽咽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委屈。
长琴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微笑都僵硬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打算就这样进城吗?”说着上下扫视了泽之如今除了长相依旧,衣衫褴褛的形象。
说到这里泽之更郁闷了:“师兄剑气杀伤力太大,这件衣服看来是不能要了。不过这是化形的时候带着的,我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也面临要裸-奔的局面。”
眨着眼抬头看长琴,气氛不知为何悄然改变,对视了几秒钟之后,长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附近山上找了个天然山洞,洞口布了个结界,背对着长琴,泽之脱地毫无心理压力。
雪白的背部刹那映入眼帘,肩膀的流畅线条一直往下延伸,在勾勒到窄小的腰身时,长琴的眼眸暗了,呼吸停了一瞬,故作无事地往前走了两步,泽之新的衣服已经套了一半了,肩膀微动,衣衫瞬间从后腰处往上,遮去了大半的风景。
就在堪堪挡到肩头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挡住了肩膀处的衣服,泽之转头看着他,长琴的视线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移去。
泽之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升高的温度,有些懒散地抬手搭在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上,偏着头,挑起唇角笑的有些无奈:“喂……还有正事要做呢。”
没等他说出更多的话,长琴果断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身子往前凑了凑,吻住了唇上的柔软。
另一只手环过泽之的腰身,从前襟敞开的大片空白处滑入,抚摸过手感极佳的腰部之后,渐渐往下移去。
泽之被他摸出了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果断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往擦枪走火地带移动的爪子。
“真的不要闹了……唔……”泽之头往后撤了些,长琴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往上凑。
唇齿间溢出长琴含糊的解释:“不到最后。”
完全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去抵抗的泽之被撩了起来,熟悉的气息弥漫在鼻间,几乎是没有过脑的就送了手下最后的一点力气。
隐隐约约觉得长琴是在计较之前让他先去朝歌而隐瞒了自己行踪的事情。
等到真正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泽之才算是真正打量这时候的朝歌。凡人的奢侈和神仙的奢侈是两个档次的,起码在他看来在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社会,要想做到一件多么超出时代的事情,所要耗费的人力恐怕是及其巨大的。
联想到帝辛将会做的那些事情,他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其实为上位者所做的付出代价的,往往都是更低一级的存在。”
好比那句最简单的,神仙打架,倒霉的总是凡人。
由于这时候人们穿着的衣服料子普遍是麻,故而长琴和泽之都布了个简单的障眼法,他们表面上的形象都很普通,除了一双无论如何都遮不去的灵秀的眸子。
长琴知道他指的意思,只是展颜笑道:“所以你不是来改变这一切了吗?”
泽之听了,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对上他同样染着笑意的双眸:“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够改变这些?当初……我也是这么答应他们的。”想到后面,他看着脚下的地面,有些失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后来还是改变了,不是吗?”长琴知道小华山那件事大概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非常难忘的印象,温声安慰道。
泽之突然笑出声来,摆了摆手,对着长琴笑道:“虽然还是找不到使力的方向,不过总觉得听你这么一说,莫名觉得前途光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