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德拉科那张嘴的喷毒是对着他,他可能早就和这家伙翻了友谊小船了,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兰伯特是怎么忍耐的,就忍耐力而言,他觉得兰伯特完胜所有斯莱特林一年级。
可惜他的同情心甚至都没有小指指甲盖那么大,就最终立场而言,他自然也是站德拉科这边的。
德拉科抬眼瞟了这位用开玩笑的语气装作指责自己的同伴,唇角一勾,懒散地回应道:
“我向来如此,与其问我,不如你去问问他,怎么突然跟少女似的拥有了一颗敏感纤细的心脏?”
布雷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你说错话了。”
德拉科有些困惑地看向他,薄唇勾出个嘲讽的弧度,扬了扬下巴问道:
“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我的话有错?你对我存在什么误解,布雷斯?”
布雷斯啧啧了两声,对他的脸皮厚度叹为观止。
另一边,走在去上课路上的哈利很是无奈地看着兰伯特:“好吧,这一回是因为什么?”
兰伯特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中国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他在世界观人生观以及价值观方面都没有共同话题,所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从未上过思想政治课的哈利眼镜下的绿眼睛满是茫然。
他伸手把鼻梁上微微下滑的圆镜片眼镜又往上推了推,艰难地开口道:“能说的明白点吗?”
“明白点就是我不想和他当舍友啊。”兰伯特轻快地回答他,尤其是一想到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可以跟这位马尔福家继承人桥归桥路归路,他真想站在霍格沃茨城堡顶端放鞭炮庆祝一下。
哈利:……这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他问的不是原因吗?
他放弃了从兰伯特这里撬出话的打算,转而说起另一个:“海格约我这周三去趟他的猎场小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兰伯特算了算自己的时间,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大个子巨人血统的守门员有点儿粗心,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友善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魔法石拿到手,把奇洛教授给收拾掉。
说起这个,他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哈利,好遗憾哦,他都还没成年,不能让他无偿献个血什么的。
哈利让他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后背发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兰伯特摆摆手,彼时两人都走到了教室门口,故而不再继续聊天,开始做课前预习。
——
兰伯特下午走回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习惯性地拐到某处打算开门时抬头顿了顿,脚步一转更往走廊深处走去,差点忘了自己换宿舍的事实。
合理运用放大咒和缩小咒之后,打包收拾东西就变成一件十分方便且简单的事情——他的东西并不多,可他忽视了斯莱特林这群纯血家族出身的家伙究竟能有多注重外表。
简单来说就是他整个下午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给布雷斯收拾换地方,而他自己的东西只用了十分钟,还打包起来缩小成包袱的样子挂在大喵身上了。
仗着没人能听懂他的语言,他边走边和旁边的大喵用中文聊了起来:
“今晚跟着小爷闯荡天涯去,带你见识狗中王者,怕不怕?”
大喵迈着矜持的小碎步跟在他旁边,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扬了扬下巴——和土豪马尔福相处时尽学了对方身上那种自大的臭毛病:
“哼,区区一只狗,本大喵怎么会怕?不会是你怕了吧?”
兰伯特低头扫了它一眼,平静地回道:“恩,不怕就好,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放音乐的?最好是古典音乐那种。”
“特殊物品里有啊!”大喵说着又扬了扬脑袋,十分骄傲的模样,让兰伯特怀疑这家伙走路是用下巴看路的。
说起特殊物品,兰伯特决定回去之后钻进大喵的衣柜里找找有什么道具用得上。
——
夜半十二点。
哈利因为和兰伯特一个宿舍显得有些兴奋,不停地和他说着一些今天魁地奇训练的事情,还捎带上了罗恩每次在路上和他偶遇的时候那些阴阳怪气的对话。
兰伯特一度以为自己今天晚上没时间溜出去了,还好哈利十二点就无比遵循生物钟的规律,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变成了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兰伯特起身给自己套了一件毛衣,十一月左右的霍格沃茨温度接近零度,就算房间里燃烧着足够热量的炉火,半夜在走廊里走几分钟也会很快陷入手脚冰凉的境地。
他自己的这件隐形斗篷还有一些保暖功能,摸着魔杖,戴上怀表,肩上蹲着大喵,他就这样摸黑拿着活点地图在霍格沃茨校园又一次开始了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