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将他们召回来,指不定是太子的意思,可这驾临府上,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了。这一巴掌还力道十足!
君故吩咐完了之后就径自走向门口众人,待看到张子野灰白的鬓角后,他总算是明白家中的二货为什么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他眼中微酸地走到张家兄弟面前,不等三人行礼,便道:“三位师兄,久别了。”
不等再叙旧,他就轻叹道:“父皇也来了,在后面。”
张子野脸色淡然地带着弟弟和贾赦贾琏一起见了礼数,也不提圣人,只道:“郡王像极了殿下,天性聪慧却极为用功,被殿下教导的很好。”
君故不禁看向小璟,见儿子双眸熠熠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的确,但有时候孤也会希望他能像琏儿一样活泼一些,但看样子是不能了。”
眼看着他们只谈孩子不谈其他,大老爷那心也成功着陆。
圣人今天本不想张扬,可又一琢磨儿子出宫也是大张旗鼓的,他如此行事要是自己来个微服私访不就显得儿子太高调?这不好,不好!于是其实也挺爱炫的圣人又点了御林军护送,又不许让人太过扰民,成功地跟儿子走了个前后脚。
不过他也心虚啊,还没到街口的时候就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
要是在去年这时候,他的目力已经堪忧,可如今瞧着远方那几个人影,他从身高成功区分出了儿子,贾赦,以及站在一起的哥仨。他叹了口气,对戴权道:“要是知道有今天,朕当初何苦?”
戴权立刻道:“要没有当初,又何来的今天?”
“你啊,哈,估计也就你能这么跟朕说话了。”圣人摇摇头,对戴权毫不犹豫站自己这边觉得无比满意。满朝文武都说他错了,黎明百姓都说他错了,或有一天史官笔下也说他错了,也有这么一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无关对错,这也挺好的。
这一句话也缓解了圣人的紧张,在马车停到借口,见儿子打头,除儿子和孙子外的都跪了一地。
眼看君故要带孙子行礼,圣人忙道:“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君故这才放下袍角,亲自帮圣人打了帘子,道:“父皇请下车。”
圣人先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沉稳并无不喜,这才在他和戴权一起搀扶中下了车,而后走到张子野身边道:“朕今日前来是听闻几位爱卿已经回京,特来相见。”
虽然目前哥仨还未正式走马上任,倒也算是已经起复,张子野行礼道:“臣惶恐!”
圣人笑道:“爱卿这宅子是荣安侯帮忙相看的吧?朕在路上听说隔壁就是林府?这都沾亲带故且都文采非凡,想来下朝之后还能一起品文论道,也是甚好。”
张子野但笑不语。
贾赦见状笑道:“可不是,刚刚还说着下棋呢。昨儿个琏儿输了小殿下一盘,我这大舅兄正想在太子这里找补回来呢。”
这下台阶送的正正好,圣人含笑问太子道:“可有此事?”
君故笑道:“儿臣除了平日指点一下璟儿,已许久未曾与人手谈过,见到师兄自然是手痒难耐。”
张子野只得道:“殿下有意,子野自当奉陪。”
于是圣人就看着太子和张子野两人手谈一局,太子执黑赢了两目。
这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等下完了圣人评点一番后就到了午膳时间,又请圣人用膳。
要说高氏的手艺的确没得挑,圣人原本不过是打算意思意思地品尝下算了,毕竟这张家刚回来,就算是有贾赦相帮,又能请几个翔阳的厨子?结果一不小心吃到撑……
不过毕竟是圣人嘛,只当不胜酒力,对戴权伸出手道:“朕有些头晕。”
戴权忙道:“陛下这些年已经甚少饮酒了,怕是不胜酒力,不如回宫休息?”
这自然是询问地圣人,不过目光却看向了君故。
君故道:“父皇既然有些不适孤就陪父皇回宫了。”又转身对张子野等人道:“等改日孤相请三位师兄入宫相见。”
很好,这一上午赶场似地过来的太子和皇帝以及未成年的小郡王都给拉回去了。
等恭送了圣人又在门口待护送的人影都瞧不见的时候,贾赦才转身请了三位大舅子回府,不过因为光脑提示有暗卫偷窥,他也没再多做逗留,不过却道:“既然那盘棋还未复盘,琏儿就留在您这吧,也在您这里蹭一顿晚膳,回头我再派人来接。”
此言正合张家兄弟的心意,哪怕贾琏双眼中带着“惶恐”,但是亲爹也没打算改变主意,亲舅舅们个个含笑,他就怂了。
这绝对是报复啊!
圣人驾临张府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后续我们先且不提,只说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