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漫长, 中原中也忽视掉在她手臂上乱动的太宰治, 开始和怀里的中原雪奈说话。

“雪奈, 现在好点了吗？”中原中也低头亲吻中原雪奈的脸颊。

中原雪奈的脸颊很凉，大概是夜晚的风。

“嗯……”中原雪奈的腮帮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她点点头, 埋在中原中也的胸前，“稍微有点冷呢。”

虽然让她害怕的东西就在眼前, 但是只要有妈妈在，她就不害怕。

中原中也抿唇。夜晚的风对小孩子的伤害很大。

她依稀记得中原雪奈三岁的时候, 就是因为晚上吹了风发了高烧。

当时她还在港黑工作, 是夜斗把雪奈送到了医院。

从那之后, 她去哪里都会带着中原雪奈，而且任何事情以中原雪奈的健康为先。

“太宰治, 你进来。”中原中也推开纸窗, 手臂微微用力, 把太宰治拉了进来。

然后关上了窗户。

庭院外的冷气袭入室内，与室内的热气相触交融, 然后缓缓在室内流动。

太宰治没有反抗中原中也的拉扯，他从湿冷而黑暗的室外，被拉到了温暖而干燥的室内。

最重要的是，中原中也在。

中原雪奈在看到太宰治的那一瞬间，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朝后退。

“不怕他，妈妈在这里。”中原中也把中原雪奈抱紧。轻轻亲吻中原雪奈的脸颊。

“等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妈妈就赶他走。”

“……嗯。”中原雪奈紧紧抱着中原中也，不去看太宰治。

看到中原雪奈如此害怕他，饶是太宰治心里也不禁有了疑惑。

太宰治一边去摸中原中也的肩膀，一边发问：“中也，为什么她这么害怕我？”

肩膀被轻微地触碰，中原中也皱眉：“你还说你没摸？手拿开！”

“我没有摸，我在转移令咒。”太宰治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转移令咒很难，我需要了解你的手臂结构。”

“那你为什么只摸我的。”中原中也想把手抽回来，太宰治的手快要摸到她的胸了。但是又想到太宰治说的可能会发生某些糟糕的事情，就忍住了。

太宰治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看向中原雪奈。

“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她害怕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只了解你的手臂结构。”

太宰治在说“手臂结构”的时候，声音压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交换。

太宰治这个人，总是能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找到反击点，然后站在极度优势的情况下。总是能在被动的情况下，转为主动，牢牢地把握住局势。

不管是谁遇到太宰治，都会吃亏。

“因为你差点杀了她。”中原中也轻轻地说。

太宰治疑惑：“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她。”

“你见过。”

“……你和谁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中原中也：“这是另外的问题。”

太宰治没说话了，他把手拿了出来。令咒转移完毕。

中原中也的手背上出现了两片鲜红的雪花，配合着莹白的手背，勾人。

“你走吧。”中原中也有些累了，她打算明天再想太宰治的事情。

太宰治杀不死，现在又和她绑定。或许只有圣杯可以解决太宰治。她只能期望，圣杯真的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

“我不走。”太宰治靠近中原中也，去撩中原中也胸前的头发，“我是你的servant，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会给你圣杯。”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的手打开，笑了。

太宰治保护她？他怕不是现在还没睡醒。太宰治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她让他出去跑两圈他都不愿意。还说什么保护她。

中原中也厉声：“滚，否则打你。”

“我不走。”太宰治靠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心下不耐，直接推了太宰治一把。

太宰治跌到在纸窗上，把纸窗撞碎了。

中原中也把中原雪奈放到榻榻米上：“如果你再不走，下次不光是推你一把。”

太宰治躺在走廊上，他看到天空中满是漆黑一片。风带来的叶子在空中打旋，然后落到院子的池塘里，漾起一圈微笑的波纹。

下一瞬，乌云被风吹开，月光乍泄，洒到太宰治身上，他的衣服有些凌乱，绑带散开，松散地搭在肩膀上。苍白的脸被月光温柔地笼罩。

然后他笑了：“中也，好痛啊。”

太宰治是开心的。表情很愉悦，根本看不出是痛。

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太宰治的这个笑容，太熟悉了。这是算计别人的笑容。

中原中也还记得他们一起平定横滨的时候。太宰治经常用这样的手段。让敌人觉得他们赢了，然后在下一秒毁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