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多少悔恨,无论有多少人伤心,都没用了。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就在于此。
“我、我就在这里坐着吃饭,然后突然之间就有人拔了我的戒指……但是太黑了,我……”穿着粉色带兜帽外套的女人还在哭。
“那是我父亲的遗物,所以拜托,求你们帮帮忙,帮我找回来……”
女人一直在哭,看得出戒指突然被人抢走对她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
“这样么。”
降谷零听完也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他几乎是同时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命令餐厅的服务员把手各个出口,不让人离开。
在确认关灯开灯期间没有人离开餐厅之后,事情就很简单了。
虽然聚集在这里的人不算少,但经过简单询问,大多数人在之前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临时走动的,一共只有五人。
因此需要格外慎重对待的,只有这五人,其中之一还是工藤新一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关系的女朋友,毛利兰。
她因为去厕所而稍微离开了一会儿。
比起凶杀案、投毒案、抢劫案这些人命关天的案件,这个事件在米花町可以用温和来形容了。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开始一一询问几人刚刚离开的原因。
他们有人是因为硬币滚出去了,有人是因为想叫服务生,还有因为隔着几桌的朋友叫的,总之都有看起来都正常的离开原因。
“玲子,不要哭,等警察来了就没事了。”
丢失戒指的女人旁边站着她的男朋友,不住的安慰着她,轻声细语,似乎非常关心她。但降谷零却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个,你的手还有点红,请用这个冰一下吧。”
毛利兰找服务生要了一点冰包在手帕里递给哭泣的少女。
降谷零虽然正在听嫌疑人讲话,但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男朋友’。
尽管他看起来也很焦急,但同为人男朋友的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些许漠不关心。
这种漠不关心究竟是针对女友还是只是针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法具体分辨,但这份漠然他却感觉到了。
他似乎并不关心那些可能是嫌疑人的人的话,也不关心事情的进展。只是在不停的安抚着自己的女朋友。
但如果说他真的在意自己的女友……为什么会注意不到女朋友的手指因为戒指被抢而刮红了?
正常来说,不应该会注意不到吧。
如果他确实是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在意自己的女朋友。
降谷零并不会把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强加给别人,但同样也不会忽略过去细节。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走向还在轻轻啜泣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帅气的外表的原因,女人停下了啜泣认真听着他说话。
“您好,请问您确定戒指是被人抢走的么?”
降谷零故意像是找茬的外行人一样问着可笑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其实你已经把戒指放在身上,但是自己忘了呢?直到手指被人碰到才以为是被抢了?”
他站在女人面前,‘好心’的建议道。
“您要不要再找找身上其他可以装戒指的地方?比如衣服口袋之类的。”
说着,他甚至伸手准备‘帮’她检查。
“诶……诶?”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身旁的男朋友就怒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别碰她,戒指怎么可能会在口袋里?”
“那戒指在哪里呢?”
降谷零从善如流的改口问道。
“当然在……你诈我???”
话说了一半,男人也反应过来了。
他恼羞成怒的扑向看似瘦削的降谷零,却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一个过肩摔按倒在地,他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视角为何会看向天花板。
案件告破——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切入点,和出乎意料的方式。
戒指在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它被得手的男人放在了受害者的帽子里,大概是想着事情已经定性为抢劫偷盗了,就不会有人在查女人身上了。这样他才好在离开后顺利拿走戒指并脱手。
那是一个猫眼石戒指,在灯光下,戒指中间的亮线显得格外明亮。
‘男朋友’也算是临时起意——事实上,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女朋友还有这么名贵的戒指。他先前不小心欠下了一笔钱,最近一直在为欠款的事情发愁,因此才会在见到女朋友特地带出来的戒指时起了歹心。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想还没走出餐厅就被抓了个正着。
接着警察到来,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带走。事情宣告结束。
一共也就三四十分钟的事情。
“……你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