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你是不是放水啊?我来!”秦元亮推开赵斌,自己上去试,并没有用。
马兆熊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坚持自己也要试一试,依旧败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兆熊目瞪口呆道。
“我与你说过了,游方道人。”小龙女见三人不再尝试,便专心吃饭。
秦元亮和马兆熊对视一眼,想要偷偷离开,然而脚下才一转,小龙女便开口道:“且站住!”
“你……你想要怎么样?”
“站着,等我吃完饭,再与你们说道说道。”
秦马二人自然不愿意,可是他们一提脚,脚仿佛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到了这时候,两人如何不明白自己是遇到不能得罪的人了。
马兆熊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精怪?我与你说镇江府金山寺有位法海大师,最是厉害。像你们这种妖精,法海大师见一个打一个。”
“你打不过的就算精怪吗?驱魔降妖,我道门才是行家,我会怕什么法海?佛门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和尚就该专心度化,打妖精岂非是杀生?”小龙女嗤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二人,端起饭碗吃饭。
马兆熊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元亮阻止了。赵斌见秦马二人动不了,倒是想要求情,又怕激怒小龙女,只得站在一旁陪着。三人眼睁睁看着小龙女吃了一大盆米饭,二荤两素一个汤,整整五道菜。
“老板手艺不错!”小龙女会了账,便往外走。
小龙女一走,秦元亮、马兆熊、赵斌便身不由己跟着她向店外走去,直到了离小店远些,前后无人之处才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是贼?”
“我们是贼,但不是那等下贱的贼。我们偷富济贫,杀赃官,斩恶霸,除暴安良,专管不平之事。”秦元亮傲然道。
“劫富济贫,你们如何知道哪些富的就该被劫,哪些穷的就该被济?”小龙女负手而立,“若有人勤劳守业,几代人积累成了富户,你们劫是不劫?若有人浪荡无为,因为懒惰,败光家产,落得身无片瓦,你们济是不济?”
“杀赃官,斩恶霸,你们如何断人是赃官恶霸?可有人证物证,亦或是人云亦云,人家说那是赃官,你便觉得是赃官,人家说是恶霸,你便当他是恶霸?”
秦元亮、马兆熊哑口无言。
素日,他们是见谁富劫谁,谁穷济谁,赃官恶霸自然是靠百姓评价。然为富未必不仁,穷人未必就是好人,赃官恶霸也可能是为流言蜚语所误。
赵斌:原来劫富济贫,管这不平事也有许多讲究!
“我见你二人气息杂乱,既有功德亦有罪孽,怕是平素不分青红皂白的事做的不少。自己做人尚且不清不楚,何必将一个清白少年带进歧途。”小龙女叹道,“知尔等并非有意为恶,今日且给你们一个悔过的机会。往日做过的事情,且回头看看,日后行事且三思而后行。”
秦元亮、马兆熊双目赤红:“我们、我们……”
小龙女一番诘问显然让两人有所动摇,可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好心办坏事却不容易。他们不愿意相信小龙女所言,但也不是百分百自信自己过去没有误伤。
“是与不是,你们自己去查便是。”小龙女对赵斌招了招手,“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父亲早逝,有两个师兄离的远,家中有个母亲。”
“既有家慈要奉养,更不该与他们混在一处。他们是刀尖行走,你一个少年郎一头扎进去,若是出事,要让你家中母亲如何活命?”小龙女劝道,“你若想成为一位英雄侠客,便更不该去做贼。”
“百年前,江湖中有一侠客,名展昭,行走江湖亦是好打不平。后结识了包大人,得包大人举荐,入朝辅佐大人,成就一段美名。又有其金华府侠士白玉堂,行走江湖降妖除魔,惩恶扬善。他们在江湖行走可不想秦马二人以贫富来区分人的好坏,便是听了百姓告诉,也要查个实证再出手。”小龙女道,“你若向往之,合该学学这些前辈才是。”
“赵斌受教了!”
小龙女挥手辞别三人,赵斌亦与秦马二人道别,两人晓得拉赵斌入伙无望,便也走了。
赵斌自己回家,半途突然想道:咦~那位小道长说要收我为徒,怎么后来又不提了?莫非是改变了主意?小道长不晓得什么来历,小小年纪,说话恁地老成,又会些神通手段,怕是来历不凡。
赵斌回了家,也没有和母亲说起今日之事,过了几日便也抛之脑后。
临安之事尚未了结,小龙女离开钱塘不过是避观音大士,便在镇江府游玩了几日。想到那日马兆熊提及的金山寺法海大师,随便找人略探问了几句,果然很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