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眼睛都亮了几分,换了一副慈悲面孔,和颜悦色道:“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白玉堂回了个合十礼道:“叨扰!我与妹妹随父亲访亲,因妹妹贪玩,驴子跑岔了道,路上和父亲失散了。请大师行个方便,让我们在庙中借宿一晚,明日好寻父亲。”
“原来如此,远来皆是客。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两位小施主,里面请。”和尚殷勤地引了二人进门,将门栓好。
“尚未请教大师法号。”白玉堂随着和尚将驴子拴好,仿佛一个普通哥哥一般上前扶年幼的妹妹从驴子上下来。
和尚见白玉堂虽然腰配钢刀,却是个半大小子,随行的小姑娘更是年幼,一脸天真烂漫,难得见到这般“肥羊”,心中高兴:“小僧法本,庙中还有师弟法明,此庙就是我二人住持。”
白玉堂不动声色地与小龙女对视一眼:看来是正主之一了。
不过和尚鬼说法本、法明作恶,他们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捉贼捉赃,总要引得他们露出真面目才好确定。
“法本主持!”白玉堂忙称道。
“下午寺中来了一位读书人和他的书童,就住在西边云堂小院。两位小施主若是不介意,便住他们隔壁如何?”
法本:书屋缚鸡之力的书生主仆,半大的兄妹,都不难对付,肥羊们放在一起杀,免得洗地麻烦!
“出门在外,何来许多讲究。”白玉堂笑着应了,“倒是劳烦主持大师亲自带路。”
“哥哥,行了一路,早就累了,只有处地方歇息便是了!”小龙女打了个哈欠,伸手捂嘴时,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定海珠。这定海珠是二十四颗明珠模样,普通人不晓得这是了不得的法宝,也会觉得是件值钱的宝物。
果然,法本目光落在小龙女手腕的珠串上,越发热情了一些。
且说这先进庙的主仆,不是旁人,正是包拯和书童包兴。主仆二人白日走错了路,错投此地。因附近没有大镇子,只能寻普通人家借宿。见到金龙寺,包拯想着与其在人家借宿,不若在此庙住宿一夜,明日布施些香资更方便些。哪想图一时方便,却误入了贼窝。
晚间两人在庙中用了素斋,包兴奉命将碗筷送去厨房,免得主人家来收拾。却因不熟悉庙中布局,走到了别处,看到夜色下小沙弥引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妇人进庙,偷听到他们谈话,晓得这金龙寺是个贼窝。
包兴迅速跑回云堂小院,告知包拯,主仆忙不迭收拾行囊要逃,才发现小院被锁死了。这主仆二人都没武功,尤其是包拯可说手无缚鸡之力。因包拯怕不过墙,便要包兴自己爬墙逃走,小包兴颇为忠心,不肯丢下包拯自己逃命。
主仆二人正急得团团转,听到院外人声,忙装作尚未察觉庙中不对。过了片刻听到开锁,法本引了两个半大孩子进院,与包拯主仆打了招呼,言说新来的投宿之人,要住在他们同院。
包拯眼见又来了两个孩子,心下叫苦,却只得暂时按耐住,想要等法本走了,再劝着两个孩子与包兴一同爬墙逃走。他爬不过墙,这两个孩子人小体轻,只要包兴在墙头拉着,他托一把,理应爬的过去。
包拯脸黑,加上注意力都在新来的“小肥羊”身上,法本倒是没有发现他们主仆的异常。法本、法明做事还算谨慎,这杀人的事情总要等夜深了才好下手。
将白玉堂和小龙女引到他们的房间,法本笑着告之等下小沙弥送素斋过来,便离开了。
包兴忙追到门后,果然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可见这贼和尚行事谨慎:“三爷,他们又将院门锁了!”
包兴话音方落,就见方才进屋的兄妹二人重从屋中出来,正立在檐下看着院门方向。
“说一会儿沙弥送素斋过来,这会儿却急着落锁,看来果然是贼窝了。”白玉堂抱臂而立道。
包拯与包兴本要上前提醒二人,劝他们逃命,听得此言不由一愣。
包拯上前作揖道:“在下庐州府包拯,此乃书童包兴,两位莫非知晓此庙是黑庙?”
“我们就是冲着黑庙而来!”白玉堂抱拳道,“金华府白玉堂,这是我的朋友杨清妙。”
“两位小友莫非是江湖人?”包拯开口劝道,“两位少侠如此年幼,这庙中贼和尚人多势众,又颇为凶残,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目光落在小龙女身上,却迟疑了片刻,包拯试探道:“这位小姑娘,我们以前可见过?”
包兴笑道:“三爷又犯傻了,这位小姐衣着华丽,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若是到过包家村,我们定然印象深刻,怎么会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