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上扬着唇角对他宣布说哪怕是小胜都不能阻止我的样子。

他也记得他抬手释放出强劲的拳击, 记得他浑身上下燃烧着炽热力量的时候。

然而。

毁灭一个人需要有多简单？

爆豪胜己用力拽住了他的领子，然后他举起了拳头：“臭久，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杀了你。”

绿谷出久缓慢地眨了眼睛, 然后对着爆豪胜己微微地笑了：“如果能死在小胜的手上也可以啊。”

那个笑很轻, 像风吹过黄昏的港口, 也像枯萎的花朵被堆积一处焚烧成灰，而后又被风吹散的样子。

让一个人动心又有多简单？

爆豪胜己被绿谷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激怒了，他举起拳头。

爆炸声起。

绿谷引子急急忙忙地跑到绿谷卧室，却看到绿谷的电脑已经被炸碎了，而爆豪正拖着绿谷往外面走，“阿姨，我先带他去我家了。”

“啊……”绿谷引子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爆豪胜己在二年级的时候就自己出来租房住了，那时候他从雄英得到的想学金以及潮爆牛王是无所给他附的打工费已经足以让他过起了比较阔绰的生活——至少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这样的。

爆豪就这样一路拖着踉踉跄跄的绿谷来到自己家中，接着他看向绿谷，看到绿谷依旧是那幅半死不活的表情。爆豪胜己闭了闭眼，然后说道：“臭久，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别去妄想你得不到的荣誉了。”

言外之意是：承担那些对你来说太沉重也太累了，你做个普通人也可以。

但此时的绿谷却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如果是以前的他的话绝对能明白爆豪胜己的意思的，现在的他并不能。

所以他只是“啊”了声，然后说道：“嗯，我是废物。”

爆豪胜己闭了闭眼。没有继续生气。

他真的已经气够了。

02.

接下来一段时间绿谷在爆豪家里住着，此刻正好是假期，爆豪胜己白天去潮爆牛王事务所上班，有时候下班时去事务所食堂拿了饭回去投喂绿谷，有时候自己回去做。

而爆豪胜己将家里的电视、电话、手机、电脑全部断掉了，绿谷无法接触到任何外界的东西，当然也看不到各种新闻了。

爆豪胜己虽然看似冲动，但他的思路很明晰。

他把绿谷带到他的家中，意思是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告诉绿谷别奢求那些东西，意思就是以后听他安排就好，不要继续在过去中无法自拔。

这天爆豪胜己回到家，看到绿谷依旧蜷缩在床上，他感觉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直接拖着绿谷来到浴室，然后将自己黑色的外套直接脱掉丢在于是外面，接着打开了水龙头开关。

冷水。

冰凉的水直接从蓬蓬头浇在了两人身上，绿谷打了个冷颤，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脱，但却被爆豪胜己紧紧地握着手腕。

绿谷开始挣扎。

这是冬天，水真的很凉。

但长时间没有好好锻炼，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完全不如爆豪胜己了，所以爆豪可以轻而易举压制住他，让他和他继续淋冷水。

绿谷抬起头看到了爆豪胜己红色的瞳仁。

那红色的瞳仁看起来有些冰凉，但却死死地盯着他，最深处有着一些炽热的、滚烫的东西。

“冷么。”爆豪胜己问道。

绿谷点了点头。

爆豪胜己冷笑了声，一拳打在了浴室墙壁上，“可我都要被你气炸了。”

他说完后松开绿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绿谷看着爆豪走到浴室门前俯下身捡起自己的黑色外套，接着脚步声远去。

绿谷颓然坐在了浴室地面，任冷水浇着自己的身体。

当天晚上他便感冒了，很重的感冒，无法呼吸，身体烫得厉害。绿谷出久感觉晚上似乎一直有人在照顾他，给他喝水，吃药，换毛巾，意识沉浮间只能看到一双过分炽热的红色眸子。

他伸出手来，触碰到了对方的脸。

然后叫他：“胜己。”

接着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绿谷是被喉咙间的干渴弄醒的，他触碰了额头上的湿毛巾，发现那还是冷的，说明刚换不久。然后他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厨房喝水，他拿着玻璃杯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爆豪胜己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他出声：“小胜，你还没睡啊。”

爆豪胜己转过身来看向他。

他们隔着黑暗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后爆豪胜己重新转身看向夜空，留给他一个背影。

03.

这场病过后有种宛若新生的感觉，绿谷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大脑也变得清醒了很多。

那天早上爆豪起床后发现绿谷正在做早餐，这还是第一次，绿谷带着围裙对着爆豪说道：“早上好，小胜，你可以去洗漱一下，早餐就好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