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回答，布琳粲然一笑，“姐姐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的人，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夸我眼睛好看的人。”

似乎是认识的，卡塔库栗皱眉看着她。

“对不起，姐姐，我食言了。”

说罢，伸手在她脑侧一抽，记忆如胶卷一样泄下。

“你想干什么！”卡塔库栗大喝一声，捏紧她的手腕。

小姑娘手腕纤细，仿佛他再用力一点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布琳痛的迸出泪花，“这…这是姐姐的记忆。”

卡塔库栗盯着她，略微松了松力气。

“对不起，卡塔库栗哥哥，你的记忆是我抽取更改的。那些剪下的片断我也都交给姐姐了，如果哥哥想知道你们过去的事，可以看姐姐的记忆。”

卡塔库栗看向掉落地上一格一格的胶卷相片，松开了手，“抱歉，布琳。”

小姑娘眼里闪着泪，冲他笑着摇了摇头。

捧起相片，每一张他都看的入神，要把这些记忆再次刻入脑海。

从那场屠杀后的相遇，到阁楼上药，到枪下救人，再到蛋糕岛，然后是科斯尔特王国，海燕岛，香波地群岛，最后的风平岛，赤犬的一拳将他胸腔烧穿。桩桩件件，他觉得熟悉，但更多的又是陌生，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吗？

卡塔库栗看着布琳把胶片再次塞进少女脑中，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她……醒来后，还会记得的吧？”

布琳点了点头。

送走了布琳，他又回到室内，凝视着少女的睡颜，最终把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撩开长发，亲吻着她的耳垂，“阿囡，醒来好吗？醒来了我们再不分开。”

他没有看到，在说完这句话后，少女的眼皮轻轻的跳了跳，想必，她也很想醒来。

***

卡丽莎醒来是在六个月后的某个下午，长达四年的沉睡，使得她醒过来后精神非常不好，可她一点都不愿意再闭上眼睛，谁知道要是闭起来，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最先进入她耳朵的是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声，沉睡的很长时间中她总能感觉到这种节奏。手指动了动，摸到他刚劲的腰，头上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想他还睡着吧。

大概太久没睁眼吧，此时睁开，只看的到一片白茫茫的模糊。歇了了好一会儿，视线终于能够聚焦，所看到的那片白是屋外落了满天满地的雪，冬天了吗？她靠在卡塔库栗胸口，一点也不觉得冷。

手脚也在慢慢恢复气力，按着他的肚子往上面挪了挪，虽只是小小的动作，到底还是累的气喘吁吁了。

力不从心。废了，废了，真是废了啊！卡丽莎对自己现在身体状况很不满。

可下一秒，看到他惺惺松松眯开的眼睛又笑了起来，“卡二哥。”

卡塔库栗看着她，眼里漫出笑意，“你醒啦。”

卡丽莎乖巧点头，拉开他围巾，手指摸过她最喜欢的獠牙，低头亲了亲，然后等着男人动作。

然后她看着卡塔库栗摸了摸她的头，闭上了眼。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呀！不应该这样啊！一时脑子里转过千万条思绪，最终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是不是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没有打理过，太丑了，他不喜欢我了呀！

可怕的想法一出，立即挣扎着从他怀里下去，想找个镜子看一看。

“噢！”腿还没恢复好，支撑不住身体，扭了一下摔在地上，疼痛传递的倒很快。

卡塔库栗睁眼，坐起身，看向地上泪眼汪汪趴在地上捂着脚腕的少女。

“阿囡？”

少女气呼呼的，眼里盈了泪清凌凌一片，鼻尖轻耸，微哼了声，不去看他。

“阿囡？”他又唤了声，不可置信的弯腰从地上抱起了她。

实实在在的重量，清晰的感觉到手下肌肤里的温度，“阿囡，你醒了对吗？”

“没有！”卡丽莎闷在他胸口，赌气道。

“醒了，真的醒了。刚刚我还以为是梦呢！”他低沉沉的笑了起来，抱着她转起了圈。

隔着胸腔低沉沉的笑震着她的脸颊，她的脸有点烧。

***

看着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少女，明眸善睐，卡塔库栗心神久久震荡，她真的醒来了。

“想什么呢？”替她把长发挽到耳后。

少女眨了眨眼，看他，“我饿了。”

睡了四年，营养一直靠滴管输入，醒了自然要吃东西的。“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准备。”

“年糕！”

卡塔库栗略微蹙起眉头，这东西不太好消化，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吃，不过吃一点应该没事。

“好，你等着。”把人放下。

“傻子！”少女突然嗔了他一眼，食指勾住围巾把人拉下来，“我说的是这块难咬的老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