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无论是他的来历还是他本身,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这让锖兔有些担心,鹿笙会不会就突然消失。
难得有朋友在,他没忍住倾诉道:“你觉得,要是你老是想一个人,脑海里都是他的事情,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他有问题,富冈义勇义不容辞,冷着脸沉思半晌之后,他认真说道:“打架,训练。”
锖兔噎住。
这个回答绝对是有问题的。
他略有些羞涩,摸了摸脸,实在难以启齿。富冈义勇认真盯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锖兔还是说了实话:“那要是做梦经常梦到,想到他和别人一起就心里觉得不舒服呢?”
这个问题,是富冈义勇的盲点。
他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可是锖兔很想知道答案。
富冈义勇绞尽脑汁,努力思索,最后终于,找到了参考人物。
伊黑小芭内。
鬼杀队的蛇柱。
每次他看到恋柱甘露寺蜜璃和别人走在一起,脸总是黑黑的。
根据虫蛀的说法,这是因为他在吃醋。
富冈义勇恍然大悟,肯定说道:“吃醋了。”
这个应该是正确答案吧。
能帮到锖兔真的真太好看。
然后,富冈义勇看着锖兔的脸,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沉重了下去,脸上闪过了不敢置信,窘迫以及恍然大悟等等他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
他略带不解,忐忑问道:“说错了吗?”
锖兔经过震惊无措等情绪,终于冷静下来。
他把狐狸面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闷声说道:“不,你说的很对,谢谢你,义勇。”
能帮上他忙,富冈义勇心情愉悦。
锖兔强迫自己冷静,和富冈义勇分开之后,直接去找了鹿笙。
鹿笙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当时他是否定了的。可是现在,锖兔有些不确定了。
也许他该找到鹿笙,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只是锖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先面对的问题不是究竟喜不喜欢鹿笙,而是鹿笙就要离开了。
回到他的家乡。
他再也见不到的地方。
人都没了,他还纠结什么?
他是死在了少年时期,可是脑子却没有停止生长。
知道鹿笙要离开了,那一瞬间极其明显的不舍攥紧他的心。
锖兔彻底醒悟。
他确实是喜欢鹿笙的。
可是鹿笙要走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应该如何让鹿笙留下来,或者想办法跟他一起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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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一回来吓了一跳。
光洁的墙壁以及地板,新准备的衣物,还有摞得极高的行李。
鬼杀队这是要帮他搬家吗,怎么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灯光照得室内亮晃晃的,一个身影钻出,在墙壁上留下一道虚影。
锖兔自打有了实体,影子也一样跟着出现了。
鹿笙看到他有些不自在,坐在榻榻米上问道:“你没和水柱他们多聊聊吗?”
他今天可才知道,原来炭治郎在狭雾山训练的时候,也得到过锖兔的帮助。
越想鹿笙越生气。
没什么比觉得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挺特别,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其中普普通通一员更令人尴尬的了。
外加点失落就是鹿笙现在的心情。
不过,锖兔今晚似乎有些不同。
现在都还戴着面具。
他们相处很长了,比起最开始的隔阂,锖兔已经很久没有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戴上面具了。
简直就是进一步佐证他没什么特别呢。
锖兔还在犹豫要怎么说,直接说实话,还是迂回婉转一点。
他貌似不太懂迂回是什么样的,要是真菰在就好了,女孩子还可以帮他参谋参谋。
纠结许久,锖兔干巴巴地说道:“你要回家了?”
鹿笙点头,不说话。
锖兔继续找话题:“你家里,有人在等你吗?”
鹿笙摇头,情绪稳定说道:“没有,不过落叶归根一直是我的愿望,就算是死,最起码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之上吧。”
只有离家久了,才会更加怀念故国。
他爱那片土地,以及其中生存的人。
锖兔不喜欢听他这么说,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一点都不凶地说道:“别动不动就说死生。”
就像他,若不是鹿笙,可能磷泷师父和义勇这些人,他都不能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能在黄泉彼岸注视着他们。
锖兔情绪低沉了一些,刚才的一腔热血也冷静下来。
只想着告诉鹿笙的心意,可是他并没有准备好一切。
最起码,也该告诉敬爱的师父,他可能会跟着少年离开这件事情。
他半天不说话,鹿笙敲了一下他的面具:“兔兔,你大晚上还要带面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