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看看糖果,又看看凯尔西,“我还记得上次试吃的是巴尔克。班纳特先生,您自制的强力薄荷差点让他透心凉。今天是打算也坑我一回,让我尝一尝奇怪味道?”
“哪有奇怪的味道,我敢担保都取自正常食材,还能每次都有惊喜。”
凯尔西说明,“别看糖果的大小、包装一致,但口味并不相同,让人猜不到下一次是什么口味。”
凯尔西先拿了一颗,询问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您确定不要试一试?”
谁会和迈克罗夫特一样,动不动就尝试糖果。
歇洛克如此想着,就伸手去选糖。他绝不是好奇,只是对迈克罗夫特的隔空无声对抗。
迈克罗夫特做什么不好,偏要给泰伦斯按上不吸烟的人设。
泰伦斯无法吸烟却能吃糖,而远在伦敦喜欢尝试各种甜食新品的迈克罗夫特,他就没有试吃机会了。
歇洛克剥开糖纸,是一颗奶茶色的糖果。
他仍怀疑其中有诈,放入口中,稍稍过一会,这颗糖的味道居然不错。
“这颗糖用了牛奶、茶与姜汁作为原料,佐以少许糖浆,不十分甜腻,又不过分辛辣。”
歇洛克赞许地点头,“三者既单独存在又能完美融合,令人惊讶的组合。班纳特先生,这次您的糖不错。”
“能得到您的夸奖着实不易。”
凯尔西笑着接下赞美,“我确实费了一些功夫,才让本不相关的三者完美融合。”
话题正要转向三种食材的调配比例,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两人猛地想起什么,都是脸色一肃。
凯尔西一把关上糖盒,“三,是三。”
“对,是令人意外的三。”
歇洛克当即在笔记本上画了一笔,它揭示了毒杀案中迟迟不出的暗线。
纸上,是一个三角形。
第66章
一个三角形, 三个顶点。
歇洛克依次进行标注。
首先,金玫瑰来自意大利,死在英国。
其次, 普利莫四人来自德国,死在意大利。
“最后, 是否有_______来自英国, 死在了德国?”
歇洛克下划线上画了一个「?」,在判断前, 先补齐前两处的信息。
凯尔西添了两笔:
「金-意x英——橙色玫瑰花、中年妇人」
「普-德x意——火车内应&实验室爆炸、双人(或以上)团伙」
“此前一直没找到被害人与凶手之间的直接关联, 因为两者之间其实并不存在关联。”
凯尔西说到, “金玫瑰与中年妇女并不认识,普利莫与双人团伙也没有交集。”
因为毫无关联,所以无法按照正常逻辑推理, 不能以利益或感情冲突推定出直接下毒的凶手。
加之罕见毒物的出现让案情更加复杂,即像是职业杀手作案,又有一些欠缺之处。
推导案情就陷入了困境。
此时, 一颗姜汁牛奶茶味糖,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视角。
被害人甲与凶手甲没有直接关系, 那么他与凶手乙有关系吗?
以此类推, 会不会构成闭合的三角形,甲、乙、丙三方交换杀人?
这并不是妄论, 现在就有一点对上了。
谋杀普利莫等的凶手,人数起码在二以上,正好与金玫瑰的仇家人数接近。
——疯狂牙医想要杀妻,反而自己误食剧毒。其死后, 牙医妻子携儿子离开了米兰不知所踪。
“不用在人海里寻觅,家庭血缘缔造了母亲与儿子的组合。”
歇洛克指出, “很快,一方将火车上死老鼠的消息传递出去,让另一方能及时提前准备炸掉老鼠尸体。”
话到这里,两人又重新将怀疑聚焦在看门人查拉身上。
凯尔西:“好学的泰伦斯,请为您跟不上时代的老师解惑,都灵的魔力是否已神奇到让易炸物成精?它自发飞到博物馆,精准选择地下室通风口位置落脚,却被调皮的黑猫玩弄,将它踹近了实验室?”
“我尊敬的老师,请别怀疑您的直觉。”
歇洛克煞有其事地说,“的确有魔力作祟,但不是作用在易炸物上。它让古怪的看门人学会了易容术。”
这几天,两人着重调查是谁炸毁了死老鼠。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全都人际关系简单,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与普利莫有仇。
现在根据新的调查角度,是否有人与金玫瑰有仇?
答案:仍旧没有。
明面上查不出人与人之间有仇,易炸物又不可能成精,爆炸怎么会发生呢?
必然是有人做了伪装,躲过了一众视线。
有人成功地避开一切视线,成功地与火车上的同谋联系。
哪种伪装最不引人注意?
是藏进黑色里。
查拉满脸黑斑、佝偻驼背、嗓音沙哑,只要她出现,谁都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