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他的能力不好隐藏，这几天谷珊纳试探着, 慢慢向盖比和杰米透露了一些内幕，现在两人已经彻底接受店里有一个变种人的事实了。

谷珊纳作为唯一的模特，顶着一脸浓妆被指挥着摆出各种看似自然、其实极其造作的姿势，内心吐槽的弹幕都快糊满长城的墙壁了。

迪克和李韩则在门口qiáng势围观，前者只是安静地看，后者偶尔还激动地指点两句，从谷珊纳的角度看出去，简直像只上蹿下跳的胖脸吉娃娃。

谷珊纳僵着脸，一边配合拍摄，一边悄悄往门口瞄。

不得不承认，同样是人类，迪克和李韩区别却是比人和草履虫还要大。

谷珊纳没有贬低李韩的意思，他有自己的优势，只是个头过于矮小，又长着一张路人脸，站在俊美无俦的迪克旁边，怎么看怎么违和。

话又说回来，皮特罗长得够帅了吧？他和迪克并肩而行的时候，人人都说是闪亮双子星，不知道该看谁才好，只有谷珊纳（在心里）坚持迪克更出众，拥有茫茫人海中最令人瞩目的神技。

哎，这到底是什么八十米厚的迷妹滤镜？

谷珊纳再一次为自己对迪克的不一样感到震惊，同时为自己竟没有在见到皮特罗后光速爬墙感到欣慰，即使她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欣慰。

*

李韩的目标是三百张宣传照，而且每张都要有较大的不同，要么是姿势，要么是场景，要么是妆容，这样做出的限量版圣诞贺卡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工作量这么多，当然不可能一个中午就拍完，大家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可惜事实证明，毫无宣传照拍摄经验的餐厅众人还是太天真，把现实想得太甜了。

在彼得疯狂按了几千次快门、谷珊纳笑到脸部抽筋之后，光荣担任后期制作的迪克扫了眼电脑里的照片，淡淡地道：“今天先这样吧，估计只能挑得出三十来张可以用的。”

餐厅全体员工当场崩溃：“拍了几千张啊，怎么可能只有三十来张可以用？”

彼得连相机都来不及取下，匆匆跑过去瞄了一眼，赞同道：“确实只有三十来张可以用。”

谷珊纳怒而罢工：“拜拜，不拍了！”

见她要走，迪克赶忙话锋一转：“不过，我的摄影技术不差，平时也有空，只要老板娘有时间，我都可以帮忙拍啊！”

谷珊纳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满脸不相信。

迪克：“不仅能拍，我还能P图，P得还特自然，能够最大程度地提升你的美貌。当然，你本来就够美的了。”

且不论这话的真假，迪克那爆表的求生欲，谷珊纳倒是感受得非常真切。

“真的？”李韩原本就崇拜迪克，这会儿听了就更崇敬了，“冒昧问一句，您是在哪里学的摄影技术？”

迪克瞥到谷珊纳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窘，面上却若无其事道：“刚入职的时候，我在刑事鉴定科呆过一段时间，拍——拍过很多尸体，野外的室内的都有。”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感受到谷珊纳投过来的无语视线，迪克硬着头皮，补充道：“不过，后来我自己也觉得摄影挺有趣的，加上工作需要，就找人专门学了一下，风景人物都拍过，还拿过几个业内的小奖。”

李韩还想问他找的老师是谁，被谷珊纳拦住了，她怕再听到诸如哥谭首席法医之类的奇怪答案。

虽然这样并无损于迪克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甚至还有一点点增辉：这是多么勤学好问、爱好广泛的优质青年啊！

可怕的想法闪电似的在脑中划过，谷珊纳打个寒战，觉得自己怕是疯球了，这都能看出闪光点来。

与此同时，迪克和彼得则背着众人在用短信jiāo流。

彼得：【哎呀，我都说叫你提前写一个人物小传，你怎么能现编呢？】

迪克：【珊纳看着我，她一看我我就紧张，一紧张我就把真话说出来了。】

彼得：【……】

迪克：【珊纳最近看我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又有一点进步了。】

彼得：【恕我直言，哪里不一样了？】

迪克：【珊纳现在看我是带有特别感情的，就是那种含情脉脉的、但是又是对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她看食物是另外一种含情脉脉。】

彼得：【……加油！】

除了一句gān巴巴的加油，彼得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

*

第一天的拍摄就算完成了，盖比和杰米先一步离场，回店里准备下午的工作。

他们走后，皮特罗杀出来，在零点几秒内收好了器材和道具，打扫完战场，实力证明了速度快就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