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同人)浮光(51)
再次拿起兔尾的时候,软软的毛让我安心得很。我盯着看了很久,自顾自的说了句死在三十二岁,死在敦煌的话来。
只觉自己慢慢变成一捧灰,随风飘去她身边,见她站在屋顶上,听她叫我一声“燕洵哥哥”,让我与她看星星。
明明说好不要再遇见她,没想到最后还是食言了。但与她重逢之后,我就不会是一个人。
其实,她才是我的天堂。
所谓浮光不过幻象,我曾将爱尽数贮藏(燕纯番外)
我叫燕纯,是燕高祖燕洵唯一的孙女,如今十七岁了。
我有个闺女儿,抓周礼的时候,她抓了一本书,想来以后会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姑娘。
透过她,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来。
听他们说,我这个“纯”字,有一个故事。即便是皇祖父从来不说。
皇祖父母只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我父皇燕植。父皇出生的时候,皇祖父已经三十四岁了。父皇母后生我和哥哥的时候,一个十九一个十八。认真算来,皇祖父不如我父皇争气,算得上老来得子。
奶嬷嬷说,我出生的时候是中秋节,抓周的时候,抓了一个橘子,于是每年中秋节,大街小巷都会做橘子灯挂起来。后来我就有了这个名字,是皇祖父亲自给改的。
小时候还奇怪,若是当年抓了一支笔,是不是现在大街小巷都会挂笔呢?
我还听说,抓周礼后,皇祖父还命人在长安宫的果园里栽了许许多多的杏树、梅子树、梨树。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皇祖父不会那么草率,肯定是“蓄谋已久”。除了他之外,谁也干不出来这档子事儿,毕竟旁人宠孩子都不会这么宠。
听说呀,皇祖父还因为这个,没有把燕国的国都迁到燕北,一直在长安住着。
我对皇祖父的印象,停留在四岁到七岁之间。他高高大大,胡子有点白,鼻子很高,眼睛很小,脾气很臭。
腰间却永远挂着一个白色兔尾巴。
他会教我磨墨,要我帮他磨,用来批折子的。他对我父皇和哥哥总是吹胡子瞪眼,不过对我很好,经常会给我讲小狼和小兔子的故事,还会抱着我去逛长安街的灯会,还会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带我爬上屋顶看烟花和星星。我摔伤的时候会给我擦药,我哭的时候会往我嘴里塞他做的梅子肉、杏干儿、雪梨汤哄我开心。
其实他还会给我编麻花辫儿,甚至会同意我给他的山羊胡编辫子。
但他却从来没有让我吃过他做的橘子糖,原因是他说女孩子吃多了会上火。可我明明一年到头吃不了几个橘子,一直是他在吃,什么橘子、橘子糖、橘子茶,全是他的小零食。还因此上火了好几回。
这些的待遇,哥哥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哥哥那天给皇祖父敬茶,因为茶水太烫,气得他罚哥哥去打倒立。我试过,同样是拿着滚烫的茶给皇祖父喝,皇祖父被烫到的时候只会“嘶~”一声,缩缩脖子,并不会怪罪我。
哥哥好几次跟我开玩笑,说:“果然女孩子是用来宠的,男孩子是用来踹的。”
我说,那你下辈子做个女娃,就不用挨罚了。
就这话,我哥他半个月没理我。
后来我被皇祖父从听雨轩接到了云水台,和他一起住。皇祖父也不用我帮忙给他磨墨批折子了。母后说,皇祖父现在是太上皇,身体不太好。要我好好陪陪他,不能淘气。
云水台,从前皇祖父住乾元宫的时候,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里面有什么,我和父母哥哥一直都不知道。
和皇祖父一同搬进云水台的时候,没有带一个宫人,他也不让我把云水台里的事告诉父皇母后和哥哥,像是想保护自己的小秘密似的。
可他这些事,从来不对我隐瞒。他领着我一一介绍云水台里的一切,指着橘子灯说,这些是他为淳儿做的;指着橘子树干说,这是淳儿的……
我以为都是给我的,然而……
皇祖父给我搬了把椅子,让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嘱咐我哪儿都不能乱动。
我当时就奇怪啊,都是“纯儿”的,怎么就碰不得了……
他亲自里里外外把灰擦了一遍,站在门口愣愣的不言语,直到发现我闯的祸——我不小心把一个橘子灯给打坏了。
那天皇祖父是第一次冲我发火,把我训哭之后,又把我抱进怀里,让我拽他的胡子出气。我当然,不会那么狠。
我只是把他的胡子捻到一起,皇祖父梳了好久都没梳开。
“皇祖父,这里原来住着谁呀?”
他说,一个傻姑娘。
陪我闹了很久,皇祖父才回暖阁睡,但他叫我睡主卧。
我看见架子上摆了一件大红裙子,刺绣精美,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我问皇祖父这是谁的衣服,他只将它拿下来,弄在地上铺平,一点一点细心折好。折乱了就重新再折,反反复复折腾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