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不吃了，再这么吃下去，我比杏子都要胖。”

莫名被提到的杏子弱弱地喵了一声：它也没有很胖吧。

“没事的，再吃点。之前王夫人怀元曼的时候比你还能吃，生完孩子就瘦下来了，不碍事的。”

青鸾倒是听出了别的意思。她坐直身体，严肃地问道：“所以你觉得，我肚子里这个是女孩？”

“这……不是……”嬴政怕她误会自己不喜欢女儿，连忙解释：“男孩女孩都好。”

“太好了！”青鸾突然笑了，心满意足地摸着隆起的肚子：“女孩好啊，我就喜欢女孩。”

吓了他一跳。嬴政放下心来，也跟着在她肚子上摸了两下：“你开心就好了，是男是女，寡人都喜欢。”

“还有更开心的呢，”青鸾傲娇地扬起头，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孩子的小名我都想好了，叫阿媛。大名你来起，小名就叫阿媛！”

“哪个媛？”

“婵媛的媛，”青鸾凭空比划了下：“我女儿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婵媛淑女，唔，和大公主差不多的那种。”

想法很好，可万一是个男孩……

嬴政瞧她充满畅想的样子，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孩子，你最好是个女儿。否则你母亲，多半还是会让你一个男孩叫阿媛的……

盖聂邯郸识荆轲，送喜童子嬴扶苏

赵国，邯郸。

盖聂离开咸阳后，游历诸国。这一次，他来到了邯郸。

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了楚国和魏国。不得不承认的是，秦国确实是列国中管辖最为严明的一个。

楚国郢都虽富庶，却总有百越流民作乱。听说百越太子天泽已死，注定群龙无首，其余那些零散的小部落不免生出了作乱的心思。楚王胆小平庸，畏惧百越人报复，只下令郢都城防军平叛，却不许将领带兵肃清根源。

魏国大梁更是混乱。信陵君遭到猜忌，上交兵权后返回封地不再过问朝中之事。魏王的几个公子争权夺利，朝堂成了他们的厮杀战场，一番内斗下来，竟是折了不少能臣良将。

邯郸同样令盖聂失望。

或许正如秦王所说，普天之下只有秦国，才是他施展抱负的最佳去处。

“想什么呢？”荆轲从客栈老板那要了酒，拎着酒坛放到桌上：“来，喝酒。喝完了，我们再比过！这次我一定会赢你。”

他们在邯郸的街头，因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

荆轲是一个很幽默风趣的人，和他比起来，盖聂就像一个闷葫芦。

盖聂给自己倒酒，看着跃跃欲试的荆轲：“你想赢我？”

“哈，你这是什么话？不是我想赢你，而是我一定会赢你！”荆轲取过自己的剑，炫耀般地给他看：“看到我把剑没有？它叫残虹，是取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铸造而成的，削铁如泥。你这把剑……”

他在盖聂的佩剑上瞧了两眼，继续道：“若是我剑术的造诣再高些，一定可以将你的剑斩断。”

“你真的出自墨家？”盖聂不由得皱起眉头：“墨家以兼爱、非攻为理念，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好争斗猛的弟子？”

这话他早就听习惯了。

荆轲不以为意：“那你真的是鬼谷纵横的弟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儒家弟子呢，身上不知道束缚了多少条条框框……”

盖聂不再理他，兀自喝酒。

“好吧，你又不理我。”

荆轲觉得他这人实在太过无趣，有些话说着说着，就断了。不过他的剑术确实很强……

“你这把剑虽然霸道强劲，但太过凶戾，”盖聂善意地提醒他：“在伤人之时，很可能也对你自己有害。”

剑都是有灵性的。他这柄残虹的杀气很明显，想来，已经杀过不少人。

“你很厉害嘛，一眼就看出来了！”荆轲不见外地揽过盖聂的肩膀，悄声道：“我曾在燕国边境以一人之力杀过五百齐军……你要替我保密啊，我可不想被世人知道，然后没完没了地接受挑战！”

真是个矛盾的人，一边隐瞒自己的能力，一边向别人炫耀。盖聂有些不自在，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所信赖，可不是什么值得欣慰的事。

王夫人亲自与国尉尉缭的夫人相谈，最终将大公主的婚事定下。

元曼尚且年幼，过了礼，定下亲事，再过个一两年长大些了，就可以嫁去尉府。

华阳宫，今日并无什么大事要商议，不过是三位夫人到华阳太后这报一下细节，也好让老人家跟着热闹热闹。

“真的？”华阳太后显然很高兴：“元曼之前不是还说不想说亲，怎么就松口了？”

到了年底，咸阳下了好几场雪。宫中贵人们各自点了炭火盆取暖，华阳太后宫里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