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青鸾递了其中一柄给他：“你先来跟我过几招，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差到怎么个程度。”

嬴政有些为难。

这么多人在这，一会儿自己惨败，传出去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寡人用不惯这种，”他依旧是一脸抗拒：“寡人喜欢长剑。”

“没关系，我已经叫辛凭去咸阳宫取你的长剑了。”

果然没过多久，辛凭笑呵呵地抱着本该放在咸阳宫的长剑一路小跑过来：“王上，您的爱剑取来了。”

嬴政呕出险些一口老血。

吃里扒外的东西，明明是自己点了他到梁山宫侍候、要他事无巨细地汇报的，现在居然反过来帮着这丫头胡闹……

青鸾瞧他这为难的样子，“善解人意”的朝着一众宫人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把宫门关好，统统躲出去，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万一谁看到了不该看的场面，被恼羞成怒的秦王处死就不好了。

宫人们低垂着头答是，鱼贯而出。

宫门缓缓关闭，直到彻底关严后，青鸾这才再次转身看着他：“现在可以了吧？”

练剑啊，看你练完剑之后还有没有力气欺负我。

虽然在比试中不出意外地败下阵来，又被她强制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但之后的那段时间，嬴政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变本加厉。

“我就是心太软了，”青鸾累得不行，嗓音还有些沙哑：“早知道你精/力这么旺盛，我就应该让你练一整夜。”

嬴政轻笑一声，捞过她瘫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又在她脸颊亲了两下：“过过瘾就行了，还真想让寡人被你揪着练？”

“你总来我这儿，后宫那些嫔妃怕是要背地里骂死我……”

“所以？”

“所以你别总宠幸我啊，要雨露均沾，懂不懂？”

她是认真的。

嬴政起先还以为她在说笑，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她是无比认真的。

无力感从心底腾起，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愿意把他推出去、让出去，就像芈夫人和王夫人那两个“大公无私”的女人一样？

就因为她也是夫人？显然不是，她从来对自己的身份不甚在意，那些宫中琐事躲还来不及，哪有半点做夫人的觉悟。

合理的解释只有，她根本不在意他，不在意自己的荣宠、地位。

“为什么？”他拧着眉头：“寡人对你不够好吗？”

“什么为什么？”青鸾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澄净：“不都是这样的吗？不然你设后宫、纳妃嫔做什么？”

嬴政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说。

他已经有了很多孩子，不需要开枝散叶。和国事相比，那种事他也可以忍。还愿意踏进后宫，无非是为了找她。

她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

可她呢，从前多鲜活恣意的一个小姑娘，进宫没多久，渐渐变成了天底下所有女人该有的那个模样——识大体、顾全局。

又或许她并没有那么识大体，赶他走，无非是对他感到厌烦而已。

“寡人知道了，”他闭上眼，压住心底的难过：“明日去芈夫人那，不来烦你。”

生活枯燥溜出宫，未来女婿欲参军

嬴政确实守约，一连几日都去了其他嫔妃那里。

青鸾倒没什么感觉，反而乐得自在。美中不足的是，宫里太闷了，无聊的紧。

这日下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在宫里待下去，便偷偷招来小西。

“小西，我要出去玩，你替我挡着点。”

“这……”小西十分为难：“可若是王上问起，奴婢哪里搪塞的过去？”

“欸，”青鸾摆摆手：“他最近不都去了别人那？何况我现在来了葵水，也报上去了，他不会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小西还是担心。

咸阳不比韩宫，在韩宫公主溜出去玩、嫔妃请旨出宫都不是什么大事，韩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过去了。

但秦国规矩森严，上有太后约束，下有二位夫人执掌宫事。一旦事发，可不是那么好应付过关的。

“没事，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在休息。让宫人们躲得远远的，没人会发现的！”

小西还想劝解，被青鸾一个劲地磨：“我可以出宫替你给王午捎点东西啊。好小西，你快去吧……”

她叹了口气，只好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将宫人都撵走。

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青鸾抻了个懒腰，带上小西捎给王午的那个包袱，躲开巡查守卫，成功溜出宫门。

王午家的商铺离王宫不远，没一会儿她就找到了那家和从前招牌差不多的王家汤饼铺。

作为陪嫁随侍，宫里当时是给了小西家人不少抚金的。靠着这笔钱，汤饼铺的店面也比从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