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44)
“魏国公府长女”,贺弘文有些尴尬。
明兰笑得更欢快了,不曾想平日里愣头愣脑的贺家哥儿,从不曾出仕,却攀上国公府的大小姐。
“可是锦帛妹妹?”元若亦一笑。
“是啊”,贺弘文淡淡一句,无悲无喜。
“时间过得真快”,元若叹:“可不是么,锦帛妹妹也早到了婚配年纪。”
“弘文哥哥,百年好合”,明兰真心为他开心。
“什么百年啊?”贺弘文一叹:“没有百年。曾经,我很想成婚。可是,错过生命至爱,也就不再想了,只求一生潜心医学。如今,算是帮锦帛姑娘一个忙吧。”
“你怎么说话呢”,明兰急了,“人家姑娘将一生托付给你,怎么倒成你帮忙了?!”
“锦帛姑娘没多长时间了”,贺弘文一叹:“前几日,她都入了棺,我将她救回来。如今娶她,只不过为了还她一个死前夙愿罢了,同民间所说的冥婚有何区别呢。”说完,贺弘文才反应过来,“怪我一时失口,二位千万莫将此事透与他人知。”
“锦帛妹妹怎么了?”元若忙问:“四五年前见她,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危了?!”
“小公爷同锦帛姑娘是旧识?”贺弘文因问。
“父辈间关系极好,至我们这一代,自小只匆匆见过几面,不甚熟悉”,元若随口答,有一丝不自然。
“她那哮症和喘喝均是打娘胎带的,病因又极其复杂,比旁人重得多。至今已积重难返。前几日府上说断了气,准备下棺。我刚好赶到,觉她脉搏尚有一丝微动,在她棺内将各种药材改为汽蒸,不曾想,过了几个时辰,她竟动了。人是救回来了,可她心肺俱损,身子坏到根了。偏赶上秋日,她这病,秋季最难捱。想来,她也捱不过十天半月。我究竟是郎中,陪她走完最后几天。”
本是喜事一桩,却听得人人心堵。
贺弘文随元若去为郡主诊病,因无大碍,只开几道方子。元若送明兰回盛府路上,明兰叹道:“魏国公府大小姐还这么年轻,真可惜了。所以,你看,人生难测,谁知道明日会怎样,甚至有没有明日,还两说呢”,明兰说着拉紧元若手臂,往他臂膀一靠。
“所以嘛,更不要把时间làng费在那些沈玉瑶啊,顾二叔身上。只我们两人,都嫌不够用呢。”元若亦叹。
一听这两人名字,明兰心头又如泄气的皮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过了两日,郡主终于能去园中散步。元若忙追上,搀着郡主,趁机为明兰递上几句好话,“这贺大夫可真神呢,是明兰一听您病了,急忙把她这表哥找来……”
“我病了,她盛明兰怎么知晓?”郡主仍板着脸,“你又去见她了?”
“这次真不是”,元若委屈道:“是她自己听说,主动请缨为您寻大夫。”
“倒是个有心的孩子”,郡主一顿,“只是,她若嫁来,是同你过日子,又不是同我。所以,她待我好不好,并不重要。关键是,她迷惑你的心性,让你变得非人非鬼。”
“又怎么了?母亲”元若几近崩溃,“你又不同意我同明兰的婚事了?”
“只要同盛明兰在一起,你便幸福得找不着北”,郡主的语气半喜半忧,“可男子汉大丈夫,找不着北会是甚好事?!我看你倒适合一段平淡的感情,聊此余生。”
“儿子不愿意”,元若退了几步,满目含泪:“母亲同皇后妥协了?”
“是”,平宁郡主眼见倒退的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痛不已,“我斗不动了,斗不过了,也不想斗了。皇后要怎样便怎样吧。我不会硬拦你娶盛明兰,可也不会再去盛府提亲,或再同皇后求情。听天由命吧,人终究斗不过命运”,郡主内心疲惫极了,不等元若搀,便步履蹒跚回房,园中美景一幕也无心入眼。
母亲这一头,半疏半堵,是指望不上了。元若终于心一横,去了盛府。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拜见盛纮夫妇二人。
一番对明兰的深情厚谊,他说得毫不羞怯,却听得盛家夫妇浑身不自在,频频尬笑。
“其实挺美好的”,王大娘子嘿嘿一笑,“不过,这种美好,一生有过一次,不也值了嘛。你同明兰,都应往前看。”
盛纮亦语重心长,“我们不是普通百姓人家,齐国公府更是云端贵胄,所以我们的感情,生来便由不得自己,任性不得的。人嘛,有得必有失。总不能既享受官宦贵胄人家的锦衣玉食,又幻想寻常百姓家的无拘自在。”
盛纮一番话让元若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显见两人的想法完全异轨,很难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