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前的汤姆被吓了一跳，在美国持枪是合法的，但是敢在直播现场干掉主持人，小丑绝对是史无前例。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他身上带着枪，被人羞辱了，难免会一时冲动。”胡谣对此非常理解，要是有人敢让他当众下不来台，胡谣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汤姆表示，他已经可以预见到哥谭市未来的糟糕状况了。有小丑这么一个精神领袖存在，哪怕他死了，像小丑一样边缘化快要走投无路的人也会重新变成新的小丑。

胡谣道：“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咱们这里是哥谭市的富人区，治安还算不错，就算哥谭市混乱了，这里也是最后被波及到的地方。”

当晚，哥谭市发生了很严重的暴|动，许多人带着小丑面具肆无忌惮的打砸抢烧。

当自己的正义得不到申诉、人生得不到尊重，不少人都选择带上小丑面具加入了这场混乱的狂欢。

汤姆这几天赖在胡谣身边寻求保护，他知道胡谣的身手很好。他们所在的这个住宅区，前两天也混进来想要搞破坏的人，结果被胡谣简单粗暴的干掉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哥谭市的秩序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汤姆一脸焦躁的说道。

其实汤姆知道为什么这些小丑会暴|动，哥谭市的阶层已经完全固化了，作为被资本家剥削的底层，这些小丑们迫切的需要打破原有的秩序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而中产阶层和富豪则是秩序与法律的坚定维护者，只有在秩序维护下的稳定环境中，他们才能继续赚钱、继续压榨底层劳动人民的利益。

汤姆有些气急败坏：“其实底层向上层走的通道也没有完全关闭，这些人怎么就总想着靠暴动来打乱秩序重新分配呢？”

胡谣笑着问汤姆：“你看过种花国的宫斗剧么？”

汤姆疑惑，这和宫斗剧有什么关系？

胡谣道：“宫斗剧里高等地位的嫔妃是有数量规定的，先入宫的人靠着熬资历都可以登上高位。一旦后宫高位分的嫔妃满了，那其他想要往上爬的人该怎么办？

尤其是那些有才情有美貌有家世的女人，入了后宫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晋封，因为高等嫔妃已经被人占满了。这个时候她又不想对着别人卑躬屈膝见人就拜，应该怎么办？”

“干掉一个高等嫔妃，然后自己顶上去。”汤姆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随后汤姆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总会有人对制度不满起义造反。

一个稳定的社会体系中，上层食肉者的数量肯定不会太多。一旦阶层固化，底层的被剥削者想要上位，难上加难。

想要重新划分阶层成为人上人，那就造反吧，打破原有秩序重新分配资源，让自己站在顶端去剥削别人。

汤姆痛苦的坐在沙发里，作为现有制度的受益者，他一点也不希望秩序和法律被打破，可他也没胆子和外面那些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正面对决，只能在安全的地方发发牢骚。

“小丑没有权利惩罚别人！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正义实在是太可笑了！”汤姆怒声斥责道。

作为一个律师，他永远都相信只有法律才有权利审判他人是否有罪。小丑只是在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善恶道德，他就是一个邪恶的大反派！

胡谣鄙视之，如果我有碾压所有人的力量，那么我就有资格以我个人的喜恶来重新定义善恶、有权利用我的力量去审判每一个人。所有反对我的人都将化作尘埃！

汤姆大惊！你这种想法是典型的反派思维，是靠着武力欺压弱小而已！

胡谣更鄙视了，本大魔王靠着武力恃强凌弱，那你这个律师是靠着什么欺压弱小呢？要知道，法律本身就是靠着国家暴力机构来维护的。

汤姆严肃的反驳，律师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绝对不会存在欺压弱小的事情！

胡谣笑了：“那些为死刑犯做无罪辩护的人又该怎么解释？

不过就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以法律为武器正大光明的欺压弱小而已。

大反派用力量去欺压别人，大律师用法律去欺压别人，本质并无区别。”

“你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汤姆严肃的问道。

和胡谣的这段对话让汤姆察觉到了胡谣这个人貌似和外面那个小丑是同一类人。

胡谣只是冷淡的说道：“你说我邪恶，到底什么才是邪恶呢？”

正义与邪恶、正确与错误，本就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人为划分出来的概念。

有人见到了狐狸猎杀兔子，所以就认为狐狸是残忍邪恶的、兔子是弱小善良的；

但是在狐狸的眼中，饿了想要吃东西，简直没有比这更加理所应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