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危险,不让逗留。赶紧走!”驼背老人语气阴沉沉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林雨桐就说:“我们掏钱……我们掏钱还不行吗?大叔,就只拍两张……”说着,就一副要取钱的架势。
老人的语气比刚才更不耐:“不管干什么的,都不能留……要不然我报警了,工地上丢的东西可不少……”
林雨桐拉着四爷朝老人的方向走去,一副抗不过要走的架势。
快到跟前的时候,林雨桐的鼻子微微动了动。哪怕是花香浓烈,也掩藏不住一股混在香烛味道中的尸臭味。
她到了跟前,看着这老人阴鸷的眼睛:“你是看门的大爷?”
这老人不说话,只‘哼’了一声。
林雨桐摇头:“你不是!”她笃定的道:“刚才门房里可没有你身上这种味道。”
她这么一说,这老者眼睛一眯,转身就想跑。林雨桐抬起脚就踹,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将人直接撂倒,然后伸手要去摁住的时候,四爷喊了一声:“别用手!”
这一提醒,林雨桐看见他刻意避开人的脸:额头上几块伤疤,散发着臭味,流出黄白的脓汁来。
“这是……尸|du。”林雨桐唬了一跳,如今上哪中这玩意去。
用手是别想了,这一犹豫,这老人动作灵敏的很,站起来就想跑。林雨桐摸出绳索,像是套马一样勒住他的脖子,将人给套回来,再顺手连胳膊手都给绑住了,一把给推倒在地上,“跑?往哪跑?”
哪怕是脸上有那样的伤,其他部分的面相还是能看的清楚的。这一细看,林雨桐就不由的骂了一声,抬脚就踹过去:“看门的大爷呢?你把他埋哪去了?”
这老东西,是有命案在身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应该就是工地停工之后,看门的大爷就被他给杀了,然后冒充看门人在工地上。
这人咧着嘴,应该是绳索捆绑的他不舒服,但却始终不喊疼,就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林雨桐,一副我就杀了人,你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是!这样的人威胁没用,中了尸du本来就活不长久了。
林雨桐冷笑一声,“跟我耍无赖是吧?”
跟我耍无赖你还真嫩了点!
她拽着绳索,跟拉着死猪似的将人往抽水井那边拉去。刚才就是朝这边走的时候,这老东西在后面喊了一声。那这里必是有不能叫人知道的东西。
到了跟前,确实是有一口出水的井,但也像是四爷说的,还有一口废弃的井,井上口堆积着废弃的木料。林雨桐拿着手电,从木料的缝隙朝里看,却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到井里坐着个‘人’,这个‘人’不停的在颤抖,坐在那里好像是不能动一般。这会子看到有光线,他就热切的看过来,然后迸发出一种惊喜来:“有人吗?有人吗?外面是不是有人呐?赶紧的,救命呀!杀人啦……”
“大叔!”看那穿戴,还有他的反应,林雨桐猜测,这人死了没多久。如今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尽量用正常的语气:“大叔,您怎么掉里面去了?”
“姑娘,我不是掉进来的,是有人……有人……”他急切的想说什么,但是却使劲的拍脑袋,显然是临死的事他想不起来了,就听他道:“有坏人……这里有坏人,姑娘,你赶紧走,走了再帮我报警。感激走呀!”
林雨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是大白天,没事!我已经报警了,人马上就来。您再坚持坚持,我也想想办法,把您弄上来。”
四爷那边就弄了绳子过来,工地上什么东西都有,尤其是绑手脚架的绳子,随处可见,抓来就能用。不够长还能续上。其实这个老‘人’上来是不用东西的,但他觉得他需要,那就用吧,其实是没啥重量的。
林雨桐把绳索垂下去,老人抓着绳索还问:“姑娘,你拉的上去不?我可不算轻。”
“能!我还有伴儿呢,不是一个人。”她应答着,就单手拽着绳子上来。四爷又用绳子很快的绑了个网兜,从另一个缝隙里塞进去,然后给固定好。林雨桐一眼就知道什么意思,等把‘人’拽上来,她就道:“大叔,您换到那个网兜上,那个结实,坐上去跟吊床一样。这木头太沉了,我们挪不开,您先这么着吧。”
老人轻易的就挪过去了,拽了拽,果然坚固。他便常松了一口气,说林雨桐:“我没事了,你告诉警察来救人就行。你赶紧走吧!这是有人要偷工地上的建材,把我给扔进来了。”
“哦!”林雨桐就问说:“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哪里里有废井或是不见光的地方?”
这么一问,老人突然就又颤抖起来,手开始抱着脑袋,嘟囔着头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不是还有人被扔到下面来了……夜里……夜里……夜里在下面能听到哭声……喊声……废弃的地方……不见光的地方?有有!这里原来也不全是空地,这里原本是附近镇上挖的防空洞,五六十年代的事了……那地方后来就废弃了,然后两头都堵住了。这里规划的时候,是说要盖图书馆还是盖学校的。好像最初说是盖图书馆,要是盖图书馆,他们说防空洞留下加固,要做地下图书室,冬暖夏凉,节能环保。要是建学校,就给填起来,怕孩子有危险。后来要建公园,又说要保留,说是为了给附近的居民夏季乘凉的……从这里往西走个三百米,就差不多了。那地方还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