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
咔嚓!
余玉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一般,浑身登时轻松了许多。
她知道那是压力,是枷锁,没压力了,枷锁自然掉落。
不仅如此,修为似乎还有突破,蓦地一下松了瓶颈,到达半步筑基的地步。
余玉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是筑基期的瓶颈终于有了点变化,难过是还是没能彻底突破。
不过这个进步也说明魔修没错,人确实要先放开心事,修心才能修道,两者兼得,缺一不可。
“折清。”是叫这个名字吧?
大概许久没有被人喊过名字,魔修很久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轻轻的‘嗯’了一声,一双漂亮的瞳子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声音还是那般温柔,不是她的错觉,此时此刻魔修确实格外的……嗯,有人情味。
“你也蛮会安慰人的嘛。”
昨儿余玉给他换纱布,清理伤口,这人夸她,会照顾人,其实他也有优点啊。
会安慰人。
魔修兴许也想起了这事,俩人对视一眼,双双失笑。
余玉就见不得他得瑟,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抹布,絮絮叨叨道:“快干活吧,我这边这么多盘子都快刷完了,你一个桌子还没擦完。”
魔修干活确实很慢,就像细嚼慢咽吃饭似的,换了余玉最多几个呼吸之间擦完,魔修擦了快小几刻。
还很认真的搁在水里清洗抹布,完了继续擦,他这样干活搁在别处就是偷懒,偏放在他身上,又不像偷懒。
偷懒不会擦的那么细,考虑到他是个病号,余玉对他干活帮忙这方面,根本没重视,无所谓了,但是嘴上还是要嘲他两句的。
魔修只是笑,他最近笑的多了,计较反而少了。
要是从前头上肯定会挨一下子,现在突然这么好说话,余玉反而有些不适应。
像是碰到软钉子一般,颇是不自在,余玉气鼓鼓的去刷盘子了,刷完一一搁在桌子上,让魔修擦,她去收拾收拾屋里。
屋里很乱,什么都没准备,一切都是现买的,她自己去的,魔修留下来照顾人,总不能让别人帮忙,自己反而不见了吧?
俩人算是分工合作,这会儿也是,脏活重活都余玉来,魔修这个样子就当个吉祥物吧,意思意思就好,没指望他真的干些什么。
余玉拖完地,等风干的时间太长,干脆用了个小法术,魔修说不能在人前用法术,人后是可以的。
虽然是偷偷的,不过魔修这个级别肯定感知到了,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没挨揍余玉更是不适应,像是破坏了约定,晓得会被训斥,亦或是挨弹,结果一个没有,心中登时有些不安。
魔修怎么了?
这么反常?
“大佬,你今天真好看,比姑娘还要艳上几分。”试探一下。
魔修叹息一声,“还是这么皮。”
只说了这么一句,依旧没挨揍。
果然,大佬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因为得偿所愿,心情太好的原因吗?
余玉心情好的时候,别人一点小错误也不当回事,这样试探是试探不出来的,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试试看。
余玉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将一边的席子抱过来,在地上打地铺,床还没有做好,目前屋里只有应急的家具,比如桌子和凳子,是为了招待大家买的,其它还要慢慢的添置。
席子本来就有,一开始只有一床,余玉自己打地铺用的,后来多了个魔修,现在是两张席子好几床被子。
大花色的被子往地上一铺,登时显得屋内掉了几个档次,其实本来也没高档到哪里去,凑合用吧,还显得接地气。
铺了两个地铺,魔修一个,她一个,考虑了一下,两个分别铺在东边的窗户边,一个是西边的窗户边。
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是一间屋子,两个窗户,东西通透,所以和在马车上那会儿一样,俩人只能睡一个屋儿。
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没了那股子尴尬和不适应,余玉自然而然掀开被子,鞋袜一脱上了地铺,不会睡,要打坐,怕睡着之后进入梦中梦,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
倒是魔修,每次说睡就是真的睡,会将衣裳脱下来,只余一套亵衣,掀开被子躺进去的那种睡。
余玉次次修炼完看去,这厮月光下的脸都像被渡了层银光似的,颇像春天刚醒的花精灵,那般精致美好。
他无论是在飞车上,还是落地,睡的都是窗户下。
瞧他瞧多了,会觉得,嗯,大家长得都一般般。
今儿还有人打听他俩的关系,不过瞧他坐着轮椅,余玉再黑他两把,说他是无业游民,什么本事都没有,大字也不识几个,脾气还臭,老爱打人,就一张脸凑合看,大家登时去了给他说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