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梦里的自己若不是因为拐子货卖两家,也不会生生被祸害成那样。
越岩挑好纸墨,然后转头看薛蟠。他想不明白话题到底是怎么从皇子买东西说到杀拐子这种事的。
薛家这位怕是脑子不太好使。
心下摇了摇头,越岩给随身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叫掌柜的结帐。掌柜的正在那里合计银两,就听到旁的薛蟠用着听都能听出来的心疼口吻说着免单的话。
声音里的心疼,脸上的不舍免个单你至于这么纠结到让人感觉到你的痛不欲生吗?
“”
“看什么看,爷大方回容易吗?以后,以后他来买东西就都免了。”心都在滴血了,你们还看。狠狠的瞪了众人眼,薛蟠转身就往铺子外面走,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住转身,用种期盼的眼神看向越岩,“你不会常来的吧?”
越岩:“不会。”你放心,爷不会再来了。
这薛家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现世宝,都奇葩到祖宗家了。
“那就好。”
说完薛蟠转身抬脚往外走,准备去附近的茶楼听回书。
薛蟠最近发现去茶楼听书最省钱,只要掏份茶水钱,又能吃茶,又能听书听小曲,忒划算了。
另旁的越岩看着薛蟠走出去的身影,眼睛微微眯了下,也跟着薛蟠进了茶楼。
“你,”咋跟来了?
“我请你。”不等薛蟠问出来,越岩抢先答道。
“哦,那你坐吧。”
“我听说薛家是皇商,紫薇舍人之后。‘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说的就是你们薛家。”所以到底是怎么养成这副吝啬德行的呢。
“那是以前。”薛蟠喝了口茶,见台上说书的老头下去换了个抱着三弦的小姑娘上来,便收回视线和越岩闲聊,“我家说好听点是皇商,可皇商也不是功名爵位,做生意要上税,买庄子也要上税。我这人呢,哪都好,就是是干啥赔啥,赔啥干啥。折腾了几回,赔了不少也就收心了。旧年和户里结清了款项,也没再领什么差事。关了几家总赔钱的铺子,又买了些了铺面租出去你别说,自打铺子少了,生活就变好了。”
此时听薛蟠用种沧桑的语调说他的折腾史,越岩没升起什么同情心,心情却变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每听薛蟠说话,虽然都是不着四六,但就是觉得这人说话挺可乐的。
这人憨的还挺纯天然。
可能是宫里宫外就没遇到过这种人,越岩打消了本来的心思,用种极为轻松的心态听薛憨憨说他的‘不容易’。
“你妹妹要进宫?”家里有这么个憨哥,妹妹想办法庇护下家里也实属正常。
“我妹妹有病。”
越岩闻言喝茶的动作就是顿,有些无奈的看向薛憨憨,这可真是亲哥。
与越岩说了会儿话,在越岩有意无意下,薛蟠那脑容量很快就忘了越岩的身份,说起了最近让他头疼的事。
请了太医,也请了京城有名望的郎,如今家里正在想办法按同样的方法配冷香丸,可这事天没完结,就得提着天的心。
“唉,我妹妹是极好的个人,若没这个病将来我十里红妆送她出嫁,现在我是真不放心她出门子了。”
第21章
“你妹妹总得出阁吧?”总不能真留在家里辈子吧。越岩边说边叫来店小二添些茶水,看了眼人声鼎沸的茶楼,轻笑,“若不放心,找个妥帖人家就近照看也就是了。”就是不知道那时是谁照看谁了。
“这事还真让你说着了。不瞒你说,我都有目标了。”将粒花生米丢到嘴里,薛蟠肉呼呼的脸上露出抹憨笑。
越岩挑眉,看薛蟠那脸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猜测道,“可是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哥儿?”京城旁的倒罢了,就是这消息极传得极快。哪怕深宫不受宠的皇子也因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史知道了京城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修提那厮。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叫我妹妹嫁给他。”薛蟠脸嫌弃的看向越岩,对他口的宝玉更是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我那表弟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怕就用在衔他那块玉出生上了。没噎死他,真真是个命大的。”说这话时,薛蟠还张嘴做了个没牙老太用嘴唇叼玉的怪样子来强调他话里的真实性。
“哈哈哈哈哈”
越岩见薛蟠这么形容宝玉,直接笑了出来。好半晌才止住了笑,话赶话的问起宝玉那块玉是不是真那么神奇。
薛蟠撇嘴摇头,副言难尽的样子。越岩见此倒也不再追问,只问薛蟠相了哪个做他妹夫。
说起这个,薛蟠就有些得意,觉得自己那脑袋瓜子终于聪明了回。清清了喉咙,倍儿认真的对越岩道:“听说过柳湘莲吗?爷就相他了。”